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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体突然一空,从床上弹起,扫视着四周,大口喘气。
熟悉的车舱、《死了都要爱》的歌声、空荡荡的驾驶室、还有车外人来人往的临安城。
我擦了把冷汗,心脏猛跳震得胸口生疼,又使劲深呼吸,半天才缓过神,摸出手机看时间,月饼下车买烟居然去了两个多小时。
我回忆着刚才做的梦,实在太清晰了,一切历历在目,甚至能感受到冰凉腥咸的海水灌进口鼻的酸麻疼痛。更让我恐怖的是船长的模样,半边脸是月饼,半边脸是李文杰。
车门推开,月饼拎着打包的“永和豆浆”进了车,油条豆浆往桌上一放:“这一身大汗,春梦?”
“嗯,梦见个没穿衣服的女人,”我没好气地拿出一根油条吃着,“还没看清身材就掉海里了。”
“哦?”月饼眯着眼摊手一笑,“还没去舟岛,梦里先艳遇了?”
“最近灾难片看多了,”我又灌了口豆浆,“话说你丫买烟买这么长时间?”
“这不是给南少侠化缘去了么,回来的时候迷路了,”月饼拧开水管洗了把脸,“到了舟岛该找地儿给水厢加水了。”
月饼这么一说我倒不好说什么。每个人多少有点奇葩特点,谁能想到月饼这么无所不能的人是个深度路痴,对于方向感的认知程度仍停留在“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阶段?
“月公公,我有事问你。你对舟岛任务的判断实在太快,很不正常。”
“嗯。”
“西湖解除石塔封印,你用蛊语和塔里的她说了些什么?”
“哦。”
“你不觉得咱们与那一代异徒行者的任务有很多时间和结果的矛盾点么?”
“啊。”
我火气上来,差点让豆浆呛着嗓子:“月饼!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本来不想多问,可是你的状态很不对劲。另外,敢不敢说话不用拟声词?”
“可以。”月饼大马金刀往床上一躺,“有这好奇心还不如多研究‘舟岛杀人事件’的线索。一会儿你开车,我一宿没合眼,睡会儿。”
“你再这种态度,信不信我立马坐高铁回古城?”
“当然相信,南少侠一向说到做到。不过春运开始了,想买张票还是有点难度。”月饼双手垫在脑后舒服躺着,“何况编辑打电话让你赶紧交稿,少了这个素材你总不能写个高铁沿途风景的散文糊弄事吧?”
我本来绷着脸假装端个架子,月饼这么一说倒是把我逗乐了:“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朋友?真造孽。”
月饼侧身靠着车壁含含糊糊地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相信我,因为我也相信你。”
每个人都会有只属于自己的秘密,月饼有,我又何尝没有?
沪渝高速“凶路事件”,月饼问我“坟里有什么”。我不想说,月饼再也没有问过。
彼此,信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