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拽断佛珠向那个女人甩去,佛珠触到她的红色连衣裙,像是嵌进一坨黄油,漾开几道波纹,融进身体。
女人突然僵住不动,全身筛糠似地颤抖,露在衣服外的皮肤冒出一大片花生大小的泡,撑得皮肤锃亮,浆糊状的白浆“啵啵”挤出,阴灰色烟气“嗤嗤”冒着。
女人低头看着手臂上大大小小的泡,眼神茫然地摸着坑坑洼洼的脸:“我……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偷偷打开车门正要溜下去,眼角余光扫过反光镜,看到镜子里面是一具骨骼寸寸断裂的骷髅。我忍不住又看着那个全身冒烟的女人,她似乎从车窗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嘴角微微抽搐,嘴巴渐渐张成“O”型,“啊”的一声尖叫,手指抠进头发疯了似地撕扯。
而我从反光镜里看到的,却是一具骷髅在头骨上胡乱抓着。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的身体像遇热融化的蜡油,扭曲变形,化成一滩车厢里的液体,“咕嘟咕嘟”冒着泡,渐渐消失了。
我咽了口唾沫,嗓子刀割般剧痛。镜面上蒙着一层白雾,车厢里除了几颗佛珠,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这种镜子与现实截然不同的视觉反差,让我根本分不清楚哪个才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砰!”
一只手突然从车前伸出,用力拍着玻璃,印出乱七八糟好几个掌印。我的心理素质再强大,也遭不住这么接二连三的惊吓,张着嘴连声儿都没发出,差点直接昏过去。
车灯强光里,冒出月饼好大一张脸,拍着玻璃指着右前方:“快下来!”
我瘫在车座里,冷汗早就透了衣服和座椅黏在一起,腻歪歪得很不舒服。
“你个乌鸦嘴,先上来!”
月饼上车后,我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他捡起佛珠闻了闻:“没有怨气发出的恶臭味儿。南少侠,你别不是红牛喝多兴奋大劲儿脑子蒙圈了?”
“月公公,”我指着脑袋,“这里面是脑浆,不是浆糊。”
“有趣。”月饼扬了扬眉毛,围着车厢转了两圈,犄角旮旯翻着,“会不会是有人下厌胜术了?”
想到刚买车那个晚上出现的猫脸女人,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有可能,搞不好就是那个李文杰干的,说不定下在车外面了。”
月饼眯眼憋着笑:“你还真信啊。”
“你丫不信是不?”我有种上当的感觉,鼓了一肚子气,“我编个鬼故事糊弄你很好玩?”
月饼打开手机递给我:“刚才拍的,自己看吧。”
我接过手机,照片里闪光灯范围内,高速公路空无一物,哪里有什么蒙着帆布的货车?
我突然想到大学时美术系师姐遇到的一件事——
师姐名叫周子涵,自幼父母双亡,祖母把她带大。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也是祖母无微不至的疼爱,周子涵从小特别懂事,品学兼优,考上大学后就没让祖母操过心,她兼职做家教,不但学费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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