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气落进林子,鸟群、飞起、停顿、死亡、坠落。
“你丫看出什么结果没?”我打了个哈欠说道。话音刚落,我愣住了!
这不是我的声音!
“南瓜,我回过头的时候,你千万别害怕。”
背对着我的那个人,分明是月饼,可是他的声音尖细刺耳,像是鹦鹉模仿女人发出的叫声。
而我也是这种声音!
我身体发冷,汗毛从鸡皮疙瘩里慢慢竖起。
月饼转过头,我看到他的模样,再也压不住巨大的恐惧,撕心裂肺惊叫!
“你也变成了这个模样。”月饼扬了扬眉毛苦笑着。
眉毛下面,没有眼皮,没有眼球,只有一片空白。
他的额头,竖着长了两只眼睛!
我下意识摸着额头,顿时感到眼球剧痛。我摸向眼眶位置,只有柔软的皮肤!
可是我的视线,分明还在鼻梁两侧!
“有人来过。”月饼眨着额头的双眼,眼皮左右闭合又分开。
两行脚印从树林延伸至挂骷髅头的树旁,又折回林子。
有“人”拿走了骷髅头!
我用了足足半上午时间,才克服了眼睛长到额头的恐惧。如果不是有月饼在,我很可能会疯掉。
试想一下,当一个人看东西视线明明很正常,照镜子时却发现眼眶位置什么都没有,眼睛竖着长在额头,那种恐惧足以摧毁任何一个正常人的神经!
天晓得月饼是怎么扛住这种刺激的,丫绝对不是正常人!
再丑陋恐怖的东西,看多了心理总能适应。到了中午的时候,我总算能正眼看着月饼唠嗑了。就是说起话像两只鹦鹉叽叽喳喳,要多别扭又多别扭。
抓了几条海鱼胡乱烤着吃了,月饼用军刀把树枝削成木钉,围着腰带插了一排。我用细蔓藤缠了两个拳头大小的岩石,绕在左右胳膊权当流星锤。
准备就绪,顺着脚印进了密林。这一次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把这座海岛的谜团解开,否则就算是遇到路过船只也不敢求救。两个脑门长眼的人不是卖给马戏团参观展览就是送到科研所解剖研究。
树林里潮湿炎热,地面泥泞不堪,脚印里蓄着泥水非常好找。就算是有几步消失在杂草里,很快在前方出现。为了避免再掉进沼泽,我们沿着泥土和落叶掺在一起的树木根系往前追踪,也正好能躲过泥水坑里的蚂蟥。
前行了大约一公里,月饼停住脚望着脚印冷笑:“脚印是故意留下做路标指引我们。”
我已经没心思考虑这些问题,越过月饼自顾自往前走。绕过几棵高大的热带树,脚印消失在一片杂草地。三顶帐篷很突兀的架在草地中央,帐绳之间结满蜘蛛网,核桃大小的巨型蜘蛛趴在网里,显然已经荒废很久。
脚下“咔嚓”一声,半截骨头受力迸断,弹了起来。我心里猛地打了个寒战,紧握流星锤,围着杂草扫了半圈。繁茂的杂草扑了一地,一堆姿势扭曲的人骨散落草间。那些人骨半遮掩着,手脚蜷在一起缩成团,似乎临死前是被捆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