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梯子钻进窗户,蹲身靠着墙壁观察。屋子里气温极低,估计没开暖气。刚才亮起的灯光异常刺眼,视线一时间还不能完全适应黑暗,看不清屋里的布置。
“月饼?”我轻轻喊了一句,没人回答。我叫苦不迭,眼前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也许是心理作用,总觉得有好几个人蹲在身边,脸对脸盯着我,对着我的脖子吹气。
我伸手四处摸着,周围空荡荡的没有东西,手背碰到了几根丝状物,就像是在路上走着,碰到蜘蛛丝的细微缠绕感。
视觉总算适应了黑暗,能勉强看清楚屋子格局。两排宽厚的皮椅分列屋子两边,每张皮椅前竖着一面镜子,正前方一扇门紧闭,屋里满是头油、洗发水味道,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焦糊味。
我站起身往屋子中央走了几步,除了我再没有别人,月饼到底去哪里了?我摸出石灰粉向空中一洒,用衣领遮着鼻子退到窗边。石灰粉在空中弥散,没有出现人的形状,落在地上也没出现“嗤嗤”的焚灼声,说明屋里并无不干净的东西。以防万一,我还是把桃木钉夹在指缝,朝隐约能看见的墙灯开关走去。
忽然,我的鼻子撞到一缕丝状物,黏在脸上很不舒服。我以为是夜间挂网的蜘蛛丝,挥手拨开,没想到却没拨断,反而顺势抓住了一条油腻的细线。我随手一拽,那条细线很有韧性,没有扯断,从着力的感觉判断,好像线头连着什么沉重的东西。
“唔……”左边座椅传来低微的呻吟声。我侧身甩出桃木钉,“噗噗”两声,木钉没进椅背。
“南瓜,好久不见。”座椅里有个女人轻声说道。
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向后退,没留神撞到了后面的座椅。支撑椅子的转轴发出滑润的转动声,椅子扶手撞到我的腰部,我立足不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面。
刚一坐下,我立刻感觉到,我坐到了一个人的双腿,后背顶到了两坨丰满富有弹性的肉球。刚想起身,那个女人从身后伸出双手,环绕着我的肚子,慢慢摸索着伸到胸口。透过衣服,我清晰地感觉到冰冷僵硬的手指紧紧抠着锁骨,强烈的酸痛让我根本无法动弹。刚想张嘴呼喊,那双手又掐着我的喉咙,用力向她怀里勒着。
我被勒得喉咙咯咯作响,喉结几乎被摁进嗓子眼,呼吸越来越困难,只能双脚蹬地,想借力摆脱,她的双腿却像蛇一样绕过我的腿,把我紧紧缠住。
潮湿的口气喷在后脖颈,她沙哑着嗓子,带着哭腔凑在我的耳边低声泣道:“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我好寂寞。”
我憋得肺都要炸了,血液上涌,脸涨得滚烫。耳根一阵麻痒潮湿的黏腻感,她居然在用舌头舔我!
我索性顺着力道挺着脖子用后脑勺向后撞去,结果没有撞到意料中她的鼻子或者眉骨,反而撞进了一堆软蓬蓬的毛发。无数根细细密密的发丝扬起,散落在脸上紧紧缠住。头发勒得越来越紧,我的脸火辣辣得疼,几乎要被这些头发生生割裂。
一道瘦削的人影从门外闪了进来,打开了墙灯开关冷冷说道:“终于把你们俩抓住了。”
强烈的灯光刺入瞳孔,眼球刺痛,瞬时流出了泪水。泪眼模糊中,我勉强看清楚了门口的女人!
虽然她带着面具,但是我听出了她的声音!
怎么可能!
居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