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旁边等着,陆倾凡去后头取行李,只是当他拿好行李关下后备箱的时候,却发现视野里头已经没了季若愚的影子。
“若愚?”陆倾凡的声音在空荡的停车场里头回响着,却是没有回应,他眉头已经猛地皱了起来,脚步变得急促起来。走到一旁的电梯看到电梯的数字已经在往上跳,然后在一楼的时候停住了。
他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直接拖了箱子就朝着地下停车场的出口走去。
季若愚就站在那个位置上,她忽然觉得有些冷,眼神朝着周遭看了一眼,记忆如同电影画面一般在眼前一一闪过,那天的自己也是这么站在这里,就是这个位置。
地面上的血迹已经被洗掉了,看来是刻意用了洗涤剂洗干净了这块地面,显得这一块的地板比其他地方的都要干净许多。
季若愚就站在这个位置上,记忆仿佛瞬间又回到了那天晚上,她身体轻轻地颤抖起来,仿佛耳边依旧是那天晚上的微凉的风,仿佛骆霖飞依旧持着刀站在她的面前一样。
而她的眼神就这么定定地望着前方,前方那个位置,是从她所住的那个单元口出来的位置,离保安亭很近,季若愚的眼神有些茫然和空洞。
那天就是在那个位置,她看到了陆倾凡抱着左霜霜,而左霜霜伸手搂了陆倾凡的脖子亲吻,就是那么一幅画面,让自己的情绪从恐惧变成了绝望,一瞬间仿佛什么也感觉不到,什么爱啊,恨啊,全部都没有了,有的只有绝望。
而现在自己就站在这原本的位置,再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的时候,都依旧觉得心里头一阵发冷,那天的事情,恐怕是自己心上永远的一道伤疤,看似愈合,但是只要每每想起,依旧会疼会流血。
甚至连再多看那个方向一眼,都会让她觉得撕心裂肺的难受。季若愚意识到,自己是绝对没有办法,再继续住在这里了,换房子,的确是明智的选择的。
陆倾凡匆匆从停车场出口跑上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季若愚,他忽然觉得心里一揪,她就站在那天她出事的位置,身体抖得如同一片风中的树叶。
只有看着她站在那个位置的时候,陆倾凡才知道,无论是自己,还是她,伤口是无法磨灭的。天知道在若愚住院的这些日子,他每天回来做饭的时候,基本上目光是不受控制地会朝着这个方向看过来。
恐怕不止是季若愚,就连他,也没有办法继续在这里生活了。
陆倾凡从后头匆匆走上去,松开手中的箱子,看着季若愚颤抖的如同风中的树叶一般的背影,他轻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去将她的眼睛蒙住,然后才将她勾进自己的怀里。
直到感觉到陆倾凡熟悉的气息包裹着自己,感觉到他怀抱的温度,她身体的颤抖才慢慢平息了下来。
陆倾凡触手是满掌的眼泪,都是她脸上的泪水。
她的声音听上去很难过,很委屈,哽咽着带着鼻音,“倾凡,我没办法待在这里……你带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