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还没来得及陪她做一次产检,没来得及因为她怀孕的事情而高兴一次,就这么没了。
没了,才知道什么是没了。
陆倾凡侧躺在病床上,搂着她,小心翼翼地不动到她的伤口并且避免做任何会牵拉到伤口的动作,就这么静静的搂着,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还会再有的,不哭了,你才刚做完手术,需要时间恢复,不要担心,我在呢,我会好好照顾你。”
陆倾凡的语气很温柔,季若愚就这么茫茫地睁着一双眼睛空洞地看着天花板,一语不发,只偶尔有着因为先前哭太久所导致的一声一声地抽噎。
范云睿和范云舒两人,听到里头的哭声平息下去之后,才终于推开门进去,陆倾凡看到范云睿推着轮椅上的范云舒进来。
他思索了片刻,终究是没有站起来,依旧侧躺在病床上,抱着季若愚。
“若愚啊。”范云睿叫了她一声,却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来安慰她才好,女人的最痛,无非是生子之痛,而比这更痛的,自然是丧子之痛,而她甚至还等不到孩子出世,就这么没有了。
季若愚向来是礼貌懂事的,可是现在听了范云睿叫她的名字,她却没有理睬,或许说,她根本就没有回过神来,眼神依旧茫茫。
怎么会这样呢?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就在几个小时前,自己还高高兴兴地在喻文君家里,文君还高高兴兴地搂着自己不停地说道要当小姨了。
明明就在几个小时前,自己还是那么快乐那么高兴的,还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告诉陆倾凡这个消息的,而现在,就才过了这么短的时间,一切都变了。
喻文君在电话里头听到陆倾凡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有片刻的沉默,或者说是呆滞,然后她一句话也没有多说,直接就驾车奔了过来。
赶到医院的时候,季若愚已经睡着了,枕头上还是洇开的未干的眼泪,眼睛更是肿得像核桃一样,鼻子也红红的,看上去似乎更瘦了,细瘦细瘦的手臂上扎着留置针头。
喻文君不忍吵醒她,让朱凯把鲜花和两提补品都放到柜子上,然后就压低了声音对陆倾凡说道,“我晚点等她醒了再过来。”
说完她就马上急匆匆地走了出去,朱凯知道喻文君的状态不对,看了陆倾凡一眼之后就马上跟了出去。
果不其然,一到外头就看到喻文君已经靠着墙壁蹲了下来,眼睛红红的眼看就要哭出来,朱凯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管她平时对自己再怎么强势,这些时候,还是柔弱的,朱凯将她搂到怀里来就感觉到她的肩膀颤抖起来。
季若愚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快醒的时候,隐约听到陆倾凡在一旁的说话声,他一直没有离开。
而她一睁眼就看到鄢川和朱江都在病房里面,手里头拿着病历,现在是在和他询问什么的。
注意到季若愚的眼睛已经睁开,两人才赶紧叫了她一句,“师母,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