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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灼头一回起得这么早,天微微亮,他换了身运动服,打算出去外头跑一圈儿,屋里头暖气太盛,他在南方待久了反倒是有点儿觉得闷闷的。 本来只是想绕着大院子里跑跑,但跑着跑着,就顺着豆浆油条的香味跑远了,回家的时候,景灼手里提的早餐满满当当的,正想在饭桌上放下,咔嚓一声,景灼顺着声音抬眸看,却发现原本应该还在
睡的鹿泽,此时此刻正放轻了脚步从舒宇哲的房间里出来。
景宅里一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景灼,“……”是他想的那样?
鹿泽,“……”不是你想的那样……
景灼,“……”那是哪样?
鹿泽挠挠头,叹了口气,索性一屁股坐在了饭桌上,抬手拿了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不是,我不是睡不着嘛,听说那小子是心理医生,就去找他聊聊。”
“舒宇哲是精神科医生。”景灼纠正道。
“没差。”鹿泽耸耸肩,一脸不在乎的模样,“我这病,严格点,也得归类到精神病那儿去。”
“你自己拿块镜子照照,黑眼圈比熊猫还熊猫。”景灼分给了鹿泽一根油条。
“我很久没能睡了,你知道我这鬼毛病,以前拍戏把自己操。到不行还能闭上眼睛睡会儿,现在放假了,一天到晚无所事事,睡也睡不着,老是想些奇奇怪怪的。”
“什么奇奇怪怪的。”景灼也掰了一块儿包子扔嘴里。
“就在想,怎么死得比较完美,比较无痛苦,比较漂亮,我还研究了一会儿跳楼啊跳海啊什么的乱七八糟一大堆。”鹿泽咀嚼了下油条,咽了下去,“这油条挺正宗的,够味儿。”
“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这病自己知道,也就是想想。”鹿泽想到了什么,噗嗤笑了出来,“你要听一下我的总结成果吗?”
“说。”景灼抿了口豆浆,又扔了一颗饺子进嘴里。 “跳楼很容易变成肉碎,而且成本太大,你知道现在的房价多恐怖,等会儿我死了,那幢楼就是不吉利了,卖不出去,房主租不出去自己住又不太敢,如果恰好是个楼盘,那干房地产的就得血本无归了
。”
“跳海的话,成功率要比跳楼高点儿,但是你想想,你被发现的几率也低,如果你隔段时间才发现,那就更惨,脸都不知道肿成什么样了。”
景灼,“……”还真了解挺透彻的。
“还有个常用的方法,就是割脉,这可是很疼的,而且被救回来几率也大,基本上就是招了一身疼痛然后到医院住几天就没事了。”
“烧炭的话,还是回到第一个问题,房子是我的还好,不是我的估计我死后也得打官司。”
景灼,“……”
他看鹿泽吃得开心,但是突然想到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鹿泽,你刷牙了吗?”
演艺圈老油条·大奶狗·鹿泽·思密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一张脸。 “我好像已经知道答案了,”作为洁癖患者,景灼表示不太能接受,“我觉得你先去洗手间刷个牙吧,不然我怕你吃完早餐,我们这一屋子都得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