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是有病。”
“你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有病。”
“怎么,现在嫌弃我吗?那我们就绝交好了,反正你景少多人追捧,我就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
景灼见鹿泽状态不对,因为就是被拍到,也绝对不可能是这么个反应,景灼看向霍冬,用眼神问他,这是怎么了。
霍冬苦笑了一下,这就是他觉得更棘手的地方,“他家里人刚刚打电话给他了。”
所以原本还斗志昂扬的小太阳,瞬间就灭掉了所有的光。 每个人都有软肋,而鹿泽的软肋,则是他那一家子人,还有心不知道偏到哪里去的父母,他做不到景灼的洒脱,在亲情的捆绑里,他只能作茧自缚,最后一圈一圈地,用绳子缠绕上自己的脖子上,直
到有一天,喘不过气来。 “哥,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啊。”鹿泽仰面倚靠在沙发上,用手捂住了眼睛,嘴角却僵硬地拉扯着弧度,鹿泽的声音介乎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带着干净和些许沙哑,“不然,你说,我这么多年,他们怎么
就,看不到呢。”
——“鹿泽,我早就跟你说,你不要碰那些东西,不要进那个圈子,你这孩子从小就忍不住诱惑……”
——“你妹妹说得对,你读这么多书有什么用,读的是金融,一回国你哥哥还想着给你个经理当当帮他打理打理公司,结果你就一头扎进了娱乐圈,也不知道你那脑子怎么长的。” ——“对了,你以后还会开记者会什么的吧,你就别牵扯你哥了,你哥不像你,以后你哥可是要当大老板,给我们养老的人,对了,就算你进去了,也别联系我们家的人了,你妹妹说了,你碰了那东西
,以后就是个吸血鬼,得把我们家所有东西都卖了。”
——“你哥哥事业刚起步,你妹妹也还小,我们两个也老了,以后你自己在外,自己看着点。”
鹿泽父母的这个意思,就是不要他了。 霍冬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有父母,心偏成这样,他们生了三个,头两个都是男孩儿,最后一个是女孩儿,你说重男轻女吧,他父母又把小女儿宠得不要不要的,他们把心思放在第一
个上,宠在第三个上,把第二个出生的鹿泽,忽略了二十几年。
如今鹿泽这件事,还不知道真相,他父母就已经急着跟他撇清关系了。
霍冬想不明白的事情,景灼也想不明白。
鹿泽的肩膀微微地颤抖着,许久,才把手放了下来,眼睛早已通红一片,他执拗地抬头,“哥,我做错了什么呢,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景灼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手抬起了又放下,鹿泽突然想到了什么,像疯子一样把茶几上的药瓶子都拧开,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胡乱地就往嘴巴里塞!
半响,鹿泽含糊地垂下了头,像是浑身都没了力气,“哥,我吃药了没用,我好不了。” “景灼,我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