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的热水混着鲜血流下,一滴滴落在桌上。她责怪道:“只是暂时不能生而已,我们多努力努力就好了。”
她把他的手一点一点掰开,小心翼翼把碎片取到了桌上,再拿出手帕替他包上,“你先等等,我去喊张南回来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转身还未走两步,身后传来一股力道把她拉了过去,来不及反应已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轻轻推搡着他,“待会儿再抱,先处理伤口。”
“别动,就让我抱一下,就一下。”
独孤浅浅不动了,她听得出他话里的复杂,默默叹了口气,回抱了他。
司徒珏此刻的心情简直是不能再糟糕了,本以为把秦若恒弄残了他的心里就会好过一点,谁知秦若恒竟然这样来对独孤浅浅。
如果说他是故意的,司徒珏第一个不信。作为一个医者,又怎么会不知道雪参的禁忌之处?更何况他的医术还算可以。
秦若恒,秦若恒......
他心底一遍一遍喊那个人的名字,恨不得立刻把他挫骨扬灰!
不知过了多久,独孤浅浅感觉到腿有些麻了,他才缓缓放开她,很平静地对她道:“去张南那边拿些药过来,你替我包扎。”
“好。”她笑了。
独孤浅浅一走,司徒珏便取了纸笔开始写信,在独孤浅浅回来之前,他把信交给了魅,让他找人送回苍云大陆。
这件事后,谁也没有再提起,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只是情到深处时,司徒珏总会比以往更加的温柔。
好几次,独孤浅浅感受着他滚烫的肌肤,别过脸去默默流泪。
她也恨,可是她知道,与其悔恨过去不如想想如何面对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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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独孤浅浅当上了新任族长后,她隔天会去独孤府走个过场,外人皆以为她是去处理事务,实则是做做样子,真正处理事情的还是她的祖父,独孤官。
对于独孤府上没有办丧事,外界有不同的声音,但又如何?对于独孤家的人来说,人没死,办什么丧事?
至于外界的声音.......无碍。
这一天,独孤浅浅从独孤府出来,看天色还早,便起了去欧阳府上的心思。她唤了东风,让东风找人去宁家通知宁大小姐,告诉她在欧阳家大门口汇合。
东风不解,“王妃,您要在欧阳府大门口等宁大小姐?”
独孤浅浅白了他一眼,“知道她那边需要时间,你不会慢点赶车吗?”
宁家离欧阳家的距离有些远,但是从独孤家过去宁家有条小路,倒不会有多远。派人过去需要一些时间,而宁乐准备也需要一些时间,所以独孤浅浅只需要在宁乐到达欧阳府之前到达就行。
一路上,东风慢吞吞地赶车,司徒炎霆在车上睡着了。
百无聊赖中,独孤浅浅想起了紫夏,不由得起了抓弄东风的小心思。坐在车厢里,她掀开车帘,问他:“东风,紫夏最近可还好?”
“紫夏她......王妃,紫夏不是在你院子里伺候吗?”
“本妃忙,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她了。”独孤浅浅开始睁眼说瞎话,竟一点也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