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酒盅示意。
端木桓嘴角上扬,来到秦邦业面前坐下,自己斟了一杯,也举杯。两人碰了一下,各自一饮而尽。
“突然感觉,我不是最惨的,毕竟还有你这个前未婚夫在。”
“也是,我好歹也有个名,比起小王爷你来,是胜过不少。”
“以前,只觉得你木讷,不曾想你如此能言会道。”
“小王爷严重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可连葡萄也没有看见,自然就更酸。”
……
秦邦业一改往日的沉默寡言,和端木桓你来我往,两人针锋相对半响,最终又齐齐闭嘴不言,继续喝着闷酒。
再说又如何?终究都是失意人。
相对于他们两人热闹中的孤寂,云初净则一直觉得如在云端。
前世自己活到二十就病发而死,而今世从醒来到如今,已经七年。算起来自己就是二十七岁,比宗政晟还大,姐弟恋啊!
祖母和父亲已经收下聘礼,很快就会有官媒上门,将六礼补齐。
等到自己及笄,越国公府就会来人商量婚期,自己就会嫁给宗政晟,做他的妻子。以后无论他是尊贵还是落魄,自己就只能一生相随。
不像后世可以离婚,也不能再有重新选择的权利,云初净不知为何心里竟然多了几分惶恐不安。
宗政晟可不是普通的国公府世子,他将来还有可能成为皇帝,到那个时候,真能只有她一个人吗?
也许这就是书上所说的婚前恐惧症。
云初净手上拿着祖母送过来的聘礼单子,不过眼睛却没有看着它,而是视线在虚空里。
这样忐忑不安的心情,既甜蜜又恐惧,云初净说不出心里的感受,只是莫名情绪低落。
木落拿着燕窝粥过来时,就看见云初净在桌前发呆。
她走上前去,轻轻将燕窝粥放下,柔声道:“小姐,怎么了?是聘礼不满意?还是有什么事情?”
“没有。今日越国公府礼数周到,聘礼也丰厚,宗政老夫人和越国公也亲自上门以示郑重。而且祖母也为我争取到,三年之内长辈不塞人进门,我没有什么不满意。”
木落看云初净虽然嘴里说着没有什么不满意,可神色淡漠,显然心不在焉。
“既然如此,奴婢怎么没有看见小姐娇羞喜悦?反而感觉心情沉重?”
云初净用勺子搅拌着燕窝粥,淡淡道:“也许,是我患得患失吧。我不想吃了,让她们撤下去,我想沐浴休息。”
木落也不再劝,将云初净服侍进净房,唤来木棉她们伺候,自己悄悄去了垂花门。
她在垂花门点起一盏灯,不过片刻,就有个小厮匆匆而来:“有什么事?”
“马上传消息给世子爷,说小姐有异,让他抽空来一趟。”
“是。”
木落回到菡萏院,云初净还在沐浴,等她起来之后,先喝了杯菊花蜜饮。这才坐在梳妆台前,由木香她们服侍着熏干头发。
云初净一直情绪低落,原本还打趣的众人都不敢再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