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赶在五月黄梅天雨季之前进京,也为了保证每晚能赶到宿头,马车路上都不休息。
中午吃饭只能半个时辰,而且半途想如厕,只能用马车上的恭桶。
云初净她们的马车上还算宽敞,除了两个小姐,就是一人两个贴身丫环。
云初净刚开始不知道,喝多了茶水,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次厕所。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敢多喝水,实在是尴尬透顶。
还才走了三日,云初净就感觉要虚脱了,晚上躺在客栈的床上,似乎都还能听见车轱辘声。
赖嬷嬷亲自下厨,做了碗酸辣汤来,云初净一口气喝了三碗,方觉得胸口发闷处舒畅了些。
不由得后悔,早知道就死皮赖脸和表哥他们上路了,还可以坐在马上,速度也快。像现在这样走上十天半月,那人都废了,还不要说那些走一年半载的。
本来还想着,这个时代无污染,有机会看遍青山绿水。结果现在云初净已经下定决心,以后就在京城扎根,坚决不挪窝。
云初净她们赶路途中,京城里的忠武伯父子三人,却已经是翘首已盼。
“邦业,你表妹她们动身了吗?”
秦邦业打着赤膊,正在练习长枪,闻言收住枪势无奈的回答道:“爹,你烦不烦?今儿你都问了三遍了。”
“臭小子!还敢埋汰你爹?爹还不是怕你表妹年纪小,被云家的人欺负?”
秦成武三十开外,一脸浓密的络腮胡,性格豪爽,声如惊雷,比一般人威严些。此时扯着嗓子骂人,中气十足。
秦邦业抓起桌子上的凉茶,咕噜噜灌了一壶,这才笑道:“爹,世子说了,有我去露那手,云家人不敢亏待表妹。”
“不敢亏待?不敢亏待会你姑姑刚过世就娶续弦?不敢亏待他们敢把阿净,送到穷山沟给别人养?”
秦成武越说越生气,要是云文善在面前,一定狠狠揍他一顿!
秦邦业替他爹也斟了杯茶,然后才阴冷着脸色道:“那是我们被流放,姑姑没人撑腰。现在有我们在,云家敢亏待表妹一丝一毫,我就拆了他们的祖宅。”
“说得好!我们爷仨一起去!”
秦成武不仅没觉得儿子说得不对,反而十分赞同。
一边蹲马步刚结束的秦邦季,一脸好奇的凑过来。
“爹,大哥,世子爷教你露了那手?姓云的就不敢亏待表妹?”
秦邦业把查嫁妆的事一说,秦邦季听得眉飞色舞。而秦成武早拿到了那份目录,此时却沉了脸色。
“怎么了?爹?有什么不妥吗?相差应该不大吧?”秦邦业看他爹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秦成武叹口气,对儿子道:“大郎,就是因为相差无几,所以才有问题。”
“为什么?”
秦成武眼睛里闪过回忆:“你姑姑聪慧大方,当年给她备嫁妆时,一件件她都是知晓的。当时她还笑着说,等过了门要孝敬婆婆那尊白玉佛,送她大嫂、二嫂一副绣屏,还有其他的礼,她都备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