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动,夫人极少出门,您也不是不知道。”
祈氏哦了声,脸上隐隐浮出丝失望。
定北王作为祈氏娘家哥哥,若是能够亲自来捧场,对于祈氏来说自是一份偌大体面,可她没想到的是,定北王若是来了,在忠勇侯夫妇面前以及知情人面前失掉的又是多大一份体面?看来琉璃想的果然不差,祈氏嫁到段府,也已经被他们的贪婪与自私同化了。
“敢问这位是镇国大将军夫人么?”
不远处几位年轻的命妇在好奇地打听着琉璃。
祈氏站起来,笑道:“正是大将军夫人不错。”
琉璃只得也望过去,含笑与她们打招呼。那几人看见琉璃和气,便就走过来见礼了。坐下一交谈,原来是六部几位员外郎的夫人,还有两位是新任礼部尚书严柏开的儿媳与小姐。琉璃向来是人尊己己敬人,从没有凭身份高低挑人说话的毛病,见她们都挺开朗,于是便也放开攀谈起来。
祈氏在旁陪了几句,就去忙别的了。
户部员外郎的夫人姓李,李夫人一面打量着门外路过的来往的人,一面说道:“方才王府的二奶奶也来了,夫人怎么没与她同路?”
李夫人才说毕,旁边工部侍郎的儿媳卢氏就暗地里扯了扯她袖子,往琉璃看了眼。琉璃只当做没看见,笑着道:“她坐马车,我乘大轿,比不上她的速度。”这卢氏应该是知道她与何府间的一段恩怨的,所以才会阻止李夫人往下问。
礼部尚书严柏开的儿媳孙氏接道:“我们久闻夫人其名,却总缘悭一面,得亏是慢了一步,否则若是随着二奶奶一道来,又过了正院,我们今儿可又错过与夫人结识的机会了。”
严复开本是左丞相罗士信的手下,原先与罗士信一道也是处处与何府作对的。如今罗士信被拜作了少傅,也就等同于投靠了东宫,严复开同时也被提作了礼部尚书。如果说琉璃没有与何府闹开,祈允灏没有持罪证举报何苁立贪赃枉法的话,这严府上的人也不会与琉璃接触的。
礼部看起来与夺嫡之事无甚干联,但细一想,关系就大了去了。春闱会试乃是礼部担任主考,明年又是春闱之年,这当口由太子的人占据了礼部,到时选出来的士子自然会被劝说为太子所用。如果太子顺利当政,那等于提前铺好了路,如果万一太子失败,假若庆王上位,那这些人因为归附过太子,自然也会被清除。而那个时候这些人说不定都已经网布于朝廷各处了,就算陆诏那时候有能力清除,也会因此费上不少功夫。
这么大一盘棋,东宫是没这个能耐下的,要说太子身后真正的首脑,只能是皇后。
所以说,这次礼部人员的任命,牵涉不广,其实影响很深。
作为严柏开的儿媳,孙氏好一张巧的嘴儿,不但圆了这个话,又间接告诉琉璃何毓华被迎去了正院。不过这人的心意不清楚,琉璃也就只笑了笑而已。
正巧瞄见叶同到了廊下,于是与海棠道:“你去问问叶同。”
海棠应声去了,礼部侍郎的儿媳、孙氏的小姑严凤羽又羡慕地道:“将军待夫人可真好,还特地配了侍卫。”
卢氏抿嘴一笑:“你羡慕什么?凭你这副好模样儿,将来也会遇到个大将军这样的英雄大丈夫疼你的。”
“卢姐姐真坏!”
严凤羽又羞又恼,去拍打卢氏的胳膊。
琉璃这才认真打量起这严凤羽来,见跟自己年纪差不多,肌肤胜雪,墨发如云,眉眼如远山含黛,双唇丰润嫣红,真是副超群的好相貌儿,那时人说何毓华生的美艳过人,可这严凤羽看起来倒还比她更耐看上几分。只可惜,如果陆诏上台,那这么美丽的人儿也免不了会被其父牵累送命的了。
孙氏叹道:“说话都要订亲的人了,在夫人面前还这么没规矩。”孙氏看上去比严凤羽大上十来岁,说话颇有些宠惯孩子的口吻。
琉璃从头至尾嘴角都噙着笑,仿佛只是个和气的邻家太太。海棠走回来,与她耳语道:“叶同说,今儿朝中六座侯府里的夫人都来了,还有三位国公夫人,四位伯爷夫人,另外,还有皇后也差人送礼来了。原来年底忠勇侯夫人被皇后宣召进宫之时,当时皇后就说要赏赐这些老辈的功臣,只是偏选在今日重赏了姑太太。奶奶方才落轿时,宫里的人才走不久呢。”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