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道:“明儿一早就得去。”
定北王道:“那我让吴忠准备准备,过两日再送去。”说着端起桌上茶喝了一口。
吴忠就是王府的大总管,这么说来,他这是已答应了她的说法,按正室的份例随礼了。琉璃正要弯腰致谢,定北王忽然想了想,放了茶又道:“你方才说何御史的正室夫人已经被贬,那就是说,何御史身边至今都没个有封号的命妇了?”
琉璃正不知这话什么意思,定北王已经负手站了起来,斜眼看了她两眼,阔步走了出去。
再仔细一回想,琉璃两眼立时就发亮了!可不是么?!平妻也是妻,虽然位份不如元配高,可是到底是妻不是妾,既然余氏被贬了,何苁立身为三品,又没有命妇,苏氏岂不就可以请授为诰命夫人了么?
定北王这话,正是在提醒她想办法为苏氏争取三品命妇的身份。
当然,他也不是白有这番好心的。余府虽然表示不参与此事,任凭何府自行处理,可定北王要是真按照琉璃的说法去做,难免就让余怀卿在群臣面前面上难堪了。虽然定北王府位高权重,到底出走边关这么些年,许多关系都落下了,以后要想长久地伫立京中,还是得与各方维持一些必要的关系。
可只要苏氏成功被擢升为诰命,那么定北王府哪怕此次随的礼再重,余氏的子女以及娘家也都不能说什么了,毕竟是命妇过世啊!而请授诰命的事情他提点了琉璃,剩下的事情当然就由她去布署安排了,相信圣上看在祈允灏的面上,是不会吝啬区区一个三品诰封的。
苏姨娘受了诰封,琉璃也就成了正正经经的嫡女,定北王看似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就送得琉璃这么大个人情,又使得自己片叶不沾身,不落丝毫是非,这么一想,这老头子还真是老谋深算!
回到房里,祈允灏已经回来了,正在换衣裳,见得她这么春风得意,不由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琉璃从他手里接过衣裳钮扣,一面扣着一面笑着道:“王爷刚才送了我一个大人情。”
祈允灏不以为然,挑起她下巴吻起来。
琉璃被吻得七荤八素,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他才将她放开,放开又把她抱进怀里,轻捏她的耳垂说道:“每天看到你就安心了。”
琉璃在他胸口画圈,说道:“可是明儿起,我就要去何府住几日,一直要到我娘的棺椁被送去寺里停灵才回来,至少得有六七日不能见呢。”
祈允灏捉住她的手,“哪里就不能见?我是女婿,当然也要去。我每日从营里出来就过去,只是因为要上朝,不能陪你在那里住罢了。何府里没几个好人,我得去保护你。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不能让叶同刘威离开你半步,除了八姑娘与骆侧妃的妹妹,你别太让人近身。还有,打明儿起,去吊唁的人就多了,而且官眷占多,那些人里——总之,你要特别留心那些人。”
琉璃听着就笑起来,“哪里有将军说的这么可怕?我才知道,原来你也是很罗嗦的。”
祈允灏捏她的鼻子。
两个人温存了一阵,也就出来用晚饭了。明日一早琉璃就要过府,住上这几日,还得准备不少东西。原先本要跟他说为苏氏请封诰命的事来,被他这一扰,倒是又把这事压下了。这事他要知道,难免会自动去向圣上提,但这是何苁立与何府该做的事,她不能让他去。
饭后琉璃让范云送了筐河蚌去荣熙堂,然后就与丫头们清点东西,祈允灏就在旁边瞧着,有时也提点两句。琉璃见着丫鬟们偷笑,于是把他请了出去。等收拾完了,便点了蕊儿看家,仍让月桂海棠跟着过去。铃兰四人自然还是照顾着祈允灏。但是因为有了与琉璃的一席话,铃兰也暗中替她盯着房里这些人不提。
等人走完,琉璃留下蕊儿:“后院子那两个你要格外留意着,跟什么人接触,说了什么话,你都要盯着。等我回来再仔细安排那院里的人。”自打祈允灏把留着她们的内情说了,她也总算明白了他为什么下令他不在府的时候,不让外人跟她们接触,原来防的就是不让她们往外送消息。她这一走,没了人看守,她们自然就要有所行动,所以得格外盯着才是。
蕊儿当然不知道还有这层,还以为要她防着她们接近祈允灏,自然就更加小心了。“奶奶放心,断不会让屋里出岔子。”
琉璃点头,就水沐浴了身子。
翌日早上,琉璃与祈允灏一道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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