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蓝是父亲捡回来的孤儿,身世不明。原本父亲是想要让他跟着自己姓苏的。却被雷蓝拒绝了。然后,他自己取了如今这个名字。
母亲性格虽然表里不一,苏凛也以为,她只是无聊才去信教的。可不得不说,她是一个虔诚的信徒。
每周日早上七点都准时去教堂做礼貌,平日闲时也是抱着圣经不放。她经常不厌其烦的说着圣经的故事,听众与受害者皆是苏凛和父亲。
苏凛想起母亲在教堂礼拜的模样--某一年初夏苏凛曾陪雷蓝去过一次:她阖上双眼,双手交叉合什。表情安然祥和,嘴里默默的念叨着什么?
苏凛记不得她念叨的内容,现在想来,那应该是祈祷吧!
母亲虔诚的在上帝的足前祈祷。苏凛一点也不明白,这样有何用处?但是就如先前而言,苏凛对这些别人喜欢的事情不会有任何干涉,亦不会去质疑。
某一天,雷蓝问苏凛:“雷妈妈不在家吗?”
苏凛摇了摇头,看见他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后,雷蓝难得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说,算是对苏凛的解释:“没什么,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我的猜测而已。”
雷蓝的妈妈--父亲曾经担心他缺乏家庭温暖,就找了个没有孩子的家庭,让他寄样在这里。他那以后,叫男主人叫做义父,叫女主人,则是妈妈。
至于为何,大概是,这个女人,真的如父亲所期望的那般。弥补了雷蓝心里的损伤。也或许如此,才让儿时仿佛一匹孤狼的雷蓝,成长为如今这般温柔温暖的男人。
雷蓝的妈妈也是一个天主教徒,因为她和雷蓝的关系,很自然的和他们家混熟了。
她经常与母亲一起去教堂做礼拜,苏凛是很久之后才知道的。而雷蓝不如苏凛所猜测一样对母亲们的信仰不予理会,反而有一丝厌恶。
雷蓝那时曾说:“在有神与无神的世界里,我选择无神的世界。不需要神,也不必要。”这样略显极端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确让苏凛震惊了好一会儿。
雷蓝是一个无神主义者。那时苏凛是那么认为的,却对这个人为有着难以言表的忐忑。
有时候,苏凛认为,对于母亲而言,上帝是无法取代的存在。
苏凛无法了解到母亲从何时开始为何信仰上帝,也没有任何兴趣去了解--对于已经叩开上帝之门的人而言,追究这些事情已经完全没了意义。
但是,现在苏凛十分的想要知道,这样倍受母亲以及其他人信仰的上帝,此时在哪里他们这里被遗留在世间的人,假如他们站在门内等候您的光临,上帝究竟要苏凛花费多少时间用在等候之上?一天、一个月、一年甚至是一辈子?
母亲,请您务必相信,凛儿真的不是在质问你的神!
……
老天没有理由的哭泣终于停止了,是在下午一点。苏凛们足足的在雨中站立了三个多小时。然而对于苏凛们而言,这三个多小时并非只是时间上的意义而已。
父亲抬起头看了看天,乌云慢慢的散开,微弱的阳光透露了出来。父亲先与前来送行的人道歉,让他们在雨中等待了这么久。众人之中,少有人有些许怨言,这是难免的。最后,和尚作为代表出来,对父亲说:
“死者为大,还是先行让夫人安息九泉吧!”
父亲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女人们将黄纸与纸钱撕开丢在墓穴之中,男人们则将已经钉死的棺木打开,为了让亲人再见死者一面。和尚在一旁盘腿而坐,不顾地面潮湿,敲打着木鱼,乐器手吹奏起断断续续的丧歌。
父亲将他们一张全家福点着--父亲说这是为了让死者过奈何桥时能拿着家人的照片,喝了孟婆汤也不会忘记--扔进墓穴,火掉进纸钱堆里,火势瞬间变得迅猛。纸灰随着或火焰飞舞在空中,不上不下的一直盘旋着。是在留恋什么吗?
火势渐渐的停止,一旁钉死的棺木也已打开。和尚叫父亲与苏凛到棺木前,说,“只有一分钟时间。”然后开始念着经文。
父亲轻轻笑着看了看母亲,母亲苍白的脸依然宁静祥和,然后转身离开。苏凛凝视着父亲的背影,又看了看母亲。她躺在百花之中,怀里抱着圣经,胸前挂着银色十字架。
这时和尚将苏凛拉至一旁,苏凛方才发现,他唤了苏凛好几声苏凛都无动于衷,大声的喊道:“闭棺!”
闭棺!
男人们齐声喊道,声响传响在山里,像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