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只要人或马一踩到,马上就会爆炸,十丈之人有死无活。”韩忠卫说的是普通地雷,如果是昨天晚上的那种地雷,三十丈内都不会有存活的希望。
“也就是说那是埋在地下的火器?竟然威力如此巨大,为何老夫从来没有听说过?”赵彦逾身为前工部尚书,对于大宋有什么样的火器还是知道的,地雷这个名称他确实还是第一次听到。
“因为那是末将所发明的。”韩忠卫微笑道,像地雷这种武器,以后肯定也会是大宋军队内推广的,只是现在产量确实不是很高,除了供应自己的护卫队使用外,还不能对外大量出售,像完颜珣一次就要六万枚,韩忠卫还真一时拿不出来。但一万枚地雷,他挤一挤还是能凑出来的。
“你发明的?”赵彦逾瞪大着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韩忠卫有何能力他还是知道的,只听说他会做买卖,有万贯身家,却从来没有听说他会发明火器?而且还是当今天下威力最大的火器。
赵彦逾是大宋前工部尚书,大宋火器精于天下,超过大宋威力的火器也一定就是天下最厉害的火器。
“赵大人如若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当场试给你看。”韩忠卫微笑着道,其实这种火器现在也能卖给大宋,对于大宋的绝大部分官员来说,能守住如今的疆土就是最大的胜利,如果他们知道有这么强悍的防御火器,一定会竞相购买,哪怕花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马上带我去一观。”赵彦逾如何不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如果自己能将这种天下最厉害的火器引进给朝廷,自己重回京城就变得可能。甚至成为宰执也未必不能成真
这次为了不造成骚乱,韩忠卫找了个更远更偏僻的地方,他令人埋了两枚地雷,然后将一群羊给赶去踩雷。只听轰轰两声巨响,在附近村庄买来的二十几头羊没有一只幸存,全部死翘翘的。除了最边缘的几只羊是被震死的外,中心位置的羊已经找不到一只完整的,都成了一堆堆碎肉。
远在一百丈以后赵彦逾被这一幕深深的震撼了,幸好韩忠卫已经提前让他下马,他的马并没有受过专门的训练,听得这么大的声音,马匹高高扬起前蹄,差点将那牵着缰绳的军卒给倒拉在地。
“赵大人,去看看效果如何?”韩忠卫轻轻推了推目瞪口呆的赵彦逾,原本韩忠卫还在想着要找一个什么途径将自己的火器推荐给大宋朝廷,就在今天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让赵彦逾来给他当这个推销员,一定不会令自己失望。
“好……好的。”赵彦逾被韩忠卫一推,这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两枚地雷就让数十只羊全部死亡,要是换成几十个人,恐怕也是一样的吧。
首先映入赵彦逾眼帘的是最外围被震死的几只羊,虽然它们身上没有伤口,但是七窍之中却流出了鲜血。韩忠卫为了让他看得明白,令人将羊割开,只见里面的器官全部被震碎,全部是血块。
而走到里面,就像到了宰割场一样,到底都是羊的内脏和肉块,越往里走,就越细,才只走了一半,赵彦逾脚下的官靴就被羊血给浸红了。
“忠卫,这地雷的造价几何?”赵彦逾现在在已经过了震惊期,但他又进入了兴奋期,如此威力和功效的火器如果能被大宋所掌握,恐怕大宋就再也不用担心金国和西夏的进攻了吧?只要大宋在边关埋上足够多的地雷,那金国和西夏就只能用人命来填,否则他们休想再进入大宋一步。
“二十贯。”韩忠卫假装在计算,稍加考虑后才说出来。
“二十贯?太昂贵了,如果由工部自行制造呢?”赵彦逾问。
“可能更贵。”韩忠卫接道,若是大宋自行制造,那也只能是制造外壳和里面的铁钉铁片,至于最关键的黑火药,韩忠卫是不可能提供配方的。虽然自己也是大宋人,可大宋现在毕竟是赵家的,自己没必要给赵家省钱,再说自己与他们的交情也还没有到这个地步。
“为何?”赵彦逾不解的问。
“工部工匠的效率真的会比私人作坊中的高么?我请人自己制造都花了二十贯的成本,要是工部去造,没有三十贯是不可能造出来的。”韩忠卫知道要想卖一个好价格给大宋,第一步就得先说服赵彦逾,而且这件事自己还不能出事,得你马匹一样,甚至都不能让别人知道地雷是自己的。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忠卫,如果朝廷要向你买此种地雷,不知要花费几何?”赵彦逾原本是不想说这些枝节微末之事的,但地雷这种火器对他实在太过重要,不得不问。
“就三十贯如何?”韩忠卫想了想,这才有些无奈的说道。虽然表面上显得无可奈何,其实韩忠卫心中已是乐开了花,三十贯?这可是十几倍的利润,而且像地雷这种东西,谁也不会只买几十枚几百枚的,动辄就是几千上万枚的买,这种赚钱速度比曾经印假钞还要来钱快。现在韩忠卫都有些鄙视自己原来的行为,何必做那等违法乱纪之事呢?直接当战争之王多好?
可要是没有那笔假交钞给他带来的巨大财富,现在韩忠卫恐怕还在为自己做原始积累呢。
“三十贯?一万枚就得三十万贯,十万枚就得三百万贯?不行,太贵,太贵。”赵彦逾随便算了一笔账,得出的数字就把他自己给吓了一大跳。韩忠卫一枚地雷岁十贯,那一万枚就要赚十万贯,这种赚钱速度也太快了吧。
“要不赵大人与我父亲商议之后再定价如何?”韩忠卫微笑着说道,反正他已经将成本说成了二十贯,哪怕就是以成本价卖给朝廷,自己也是赚翻了天。
“好吧,我这就写折子请旨回京。”赵彦逾说道。
“请大人在奏折中千万不要提及地雷,更加不要说这是由我所造,否则的话会给末将带来天大的麻烦。”韩忠卫现在巴不得赵彦逾早点走,只要他一走,制置使府就是赵煜婷说了算,而自己到时就能……,嘿嘿。
赵彦逾为了自己的前程,也不顾再和韩忠卫客套,让他先回军营,自己立马回去就写奏折。此时赵彦逾已经没有心情再给韩忠卫与女儿创造什么见面机会了,反正他们已经订婚,就算现在不能见面,等完婚以后,不就天天生活在一起么。相比之下,好像自己的前程更加重要一些。
赵彦逾没想到韩忠卫比自己还急,为了得到他准确离开成都府的消息,韩忠卫甚至派了护卫监视制置使府。只要赵彦逾一离开成都,马上就来军营报告。在赵彦逾离开成都之时,就是韩忠卫重返制置使府之日。
大宋军令和政令的传达,都是采用递铺接力,这套制度也为金国所采用。递铺其实就是后世经常听到的驿站,前一个的信使到达驿站时,由这个驿站提供马匹换过后继续前进。在特急的情况下是换马不换人。
大宋的军令和政令分三个等级,最高级就是金字牌,上面写御前文字不得入铺八个大金字,规定一天之内必须送出五百里。金牌之下是青牌、红牌,到了红牌,就只规定每天必须送出三百里,送令的人还可以吃个饭洗个澡再说,一般枢密院的军事命令就多是红牌传达。
而这次赵彦逾的奏折就是用的红牌传达,递脚铺的人刚走,韩忠卫就收到了消息。现在韩忠卫只等着朝中什么时候给赵彦逾回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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