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追查逃犯。”韩忠卫回道。
“逃犯?你看我像逃犯吗?吴员外是逃犯吗?赵管事是逃犯吗?”罗忠正气急败坏的说道。
“罗大人当然不是逃犯,但他们嘛,嘿嘿……”韩忠卫轻笑了一声。
“韩忠正,你放肆大胆”罗忠正从来没有想像过,身为自己的直接下属,而且还是一名武职,竟敢如此跟自己讲话。
“罗大人,如今吴江案之凶手铁匠已死,而刘氏在逃,下官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韩忠卫微笑着道。
“你的意思是说刘氏就在我的轿内?”罗忠正愤怒的道。
“我可没这么说。”韩忠卫对罗忠正的愤怒视而不见,微笑着说道。
“那不就结了,快快放行,赵管事还得赶回临安,不要耽搁他的时间。”罗忠正不耐烦的道。
“但我也没说刘氏就不在他们的车上啊,要是万一刘氏真的在这里,那我们辛苦这么多天不就白费了?”韩忠卫打定主意要为难一下,否则的话,自己以后可就真的在罗忠正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难道我给他们当担保还不行吗?”罗忠正怒目而视,冷笑连连,他的脸已经被韩忠卫气青了,到昌化近二年来,还从来没有哪个人敢对自己如此无礼。
“当真?”韩忠卫闪过一抹讶色,这可是拿自己的前途在开玩笑,罗忠正是真傻还是确实清楚刘氏没有在这支车队里?
“本官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罗忠正脸一扬,鼻子朝天。
“那行,既然罗知县愿意作保,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来人,笔墨伺候。”韩忠卫喊了一声,彭仁龙连忙跑到附近的店铺去借来了笔墨纸砚。
罗忠正听得竟然还要自己写下保书,勃然变色,他怒目圆睁,紧握拳头,十指发白,呼吸急促,要不是他极力忍着,恐怕连跟韩忠卫拼命的心都有。
“好好好本官就给你写保书”罗忠正气极而笑,对着韩忠卫咬牙切齿,一字一字的缓缓说道。
韩忠卫可不管罗忠正发怒还是发飙,等罗忠正写好保书后,他拿起保书,迎风吹了吹,等墨迹一干,马上就贴身收手。罗忠正既然要拿他的前程来押宝,那韩忠卫当然是受之不却。
“现在总可以走了吧?”罗忠正瞪着眼睛,气呼呼的说道。
“当然,请大人上轿,一路走好。”韩忠卫笑道。
罗忠正只是冷哼了一声,韩忠卫目无尊长,藐视上司,以后寻着机会有他好看的。天底下敢于顶撞知县的县尉,恐怕除了他韩忠卫外再无他人。而故意刁难知县的县尉,恐怕也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自始至终,后面马队里的赵阳既没有下车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但当罗忠正的保书写好,他们准备出发后,韩忠卫好像听到马车里传来一句:飞扬跋扈。只是韩忠卫没有在意,他只是笑笑,现在让赵阳得意,等会有他哭的时候。
刚才的一幕都被彭仁龙以及那些弓兵队队员看在眼中,他们对韩忠卫的态度都是惊骇莫名,敢顶撞而且还刁难知县大人,他们不要说做,连想都不敢想。可现在县尉大人却连这两样都做了,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将罗忠正顶得差点下不了台。这让他们对韩忠卫更加敬畏,知县老爷可不是随便谁都能顶撞和刁难,也不是随便谁敢顶撞和刁难的。破家县令,灭门知府,得罪了知县老爷,可是拿身家性命在开玩笑哟。
“韩县尉,您还有事么?”彭仁龙见韩忠卫一直望着知县大人离去的方向,直到轿子和马车都看不见影子,这才小心翼翼的问。
今天彭仁龙算是又见识到了县尉大人威猛的一面,知县老爷的面子都敢不给,而且还逼着罗知县亲笔写下保书,就凭这份气魄,彭仁龙就再也不敢对他不恭敬。
“看到了?任何人出城都必须接受严格的检查,特别是女子,那一定要认仔细。”韩忠卫收回目光,叮嘱道。
“县尉大人尽管放心,只要我们在,那刘氏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彭仁龙拍着胸脯保证道。
东城门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西城门和南城门,连知县老爷出城都得写下保书才能免检,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在昌化县可没有比知县老爷再大的官员了,因此其他二个城门的弓兵立马提高了警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因为严格排查刘氏,结果刘氏没查到,反抓到了好几名惯犯。
不再说昌化城的各个城门严查,只说罗忠正坐着轿子将赵阳送至东城门外五里外,这里有一座凉亭,是专为给人送行准备的。而直到此时此刻,赵阳才下了马车。吴员外的下人已经在凉亭摆好了酒宴,虽然只有送行,可菜肴也足足摆了一桌子。
“赵管事、吴员外,今日之事让二位见笑了。”罗忠正举起身前的酒杯,今天东城门之事让他颜面尽失,小小的从八品大义郎竟敢顶撞自己这个七品知县,看回去之后不收拾他。
“韩忠卫年幼无知,不识大体,罗大人无需将他放在心上。”赵阳拿起酒杯跟罗忠正碰了一下之下,也是一口喝完。
“我看那韩忠卫飞扬跋扈、藐视上司,竟然还敢逼罗大人写保书,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吴员外一脸的后怕,要是韩忠卫那个愣头青真的不管不顾搜查轿子和马车,恐怕现在已经在县衙大牢里了。
“我回去就参他一本,赵管事,要不要跟令叔说说,干脆将他调离昌化,眼不见为净。”罗忠正微笑着道。
“罗大人,要是真韩忠卫调走了,那大没意思啊。你想,韩忠卫在昌化是你的手下,你要是想给他穿小鞋,那还不是想给多小就给多小?”赵阳此时的脑子却是异常清醒,现在昌化知县是自己的人,而他也看不惯韩忠卫,这么好的环境哪能将韩忠卫调走呢。
“对啊,罗大人,有你在昌化一天,那韩忠卫就翻不了天。”吴员外也觉得要是想出气,最好就不要将韩忠卫调走,罗知县可是他的顶头上司,只要在他在昌化一天,那还不想怎么捏韩忠卫就怎么捏?
“好,老夫一定要出了这口恶气”罗忠正突然也觉得韩忠卫还是在自己手中更为稳妥些。自己是文官,他是武职,要修理他,随便找个什么理由都可以。就算以后韩忠卫真的高升,他武职哪怕就是当了统领,都统领,那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的。
但是罗忠正却不知道,他已经将自己天大的把柄交到了韩忠卫手中,就在他与赵阳分开后没多久,赵阳的马车就被人给拦了下来。连人带马车,包括吴兴泉和刘氏都被带走。
“刘氏的姘夫是吴员外的儿子吴兴泉?也对,这样才说得过去。”韩忠卫很快就接到了范山的汇报。
范山在得手后就对赵阳以及吴兴泉和刘氏进行了审讯,他可不像梁德平那样,讲事实摆证据,直接三鞭子下去,立马就将吴兴泉吓得屁翻尿流,很快就将事情的原委都说了个清清楚楚。
吴兴泉色胆包天,那刘氏也贪图富贵,两人可谓一拍即合。只是事情不密,吴兴泉为了寻求刺激,有时就在吴江下地干活时去他家行那苟且之事,没想到被吴江撞见,这才引来杀身之祸。
原来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吴江一旦被报成暴毙,那吴兴泉和刘氏就没有后顾之忧。可没想到却被韩忠卫看出端倪,他们这才铤而走险,可是吴兴泉实在舍不得刘氏这个人间尤物,最后双双落入韩忠卫手中。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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