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兵难的问题,邓成功给出的答复是,我们选择的招兵对象错了。在人家民兵纵队的根据地里招兵,我们怎么可能拼的过他们。所以,我们以后招兵可以选择从东北打散逃过来的东北军士兵,甚至于一些逃难至此的青壮年。总之一句话,就是招一些不了解民兵纵队政策的士兵,才有可以充实自已。
另外他还给我们一个建议,就是可以打打那些县城伪军的主意,这些伪军虽然可恶,但大多都是小鬼子从俘虏中转化过来的士兵。如果我们的宣传政策到位,还是有很大机会让他们反正过来。这样一来,这些伪军只要转化过来,就可以直接充实下面的部队,远比招一些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的青年强。
至于最后一点无仗可打,那也是我们的眼光只盯在人家的地盘上,当然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可是我们忘记了,民兵纵队不轻易招惹小鬼子的运输部队,可没说我们也不能找他们的麻烦吧?
用那小子的话来说就是,他打他的,我们打我们的。唯一要注意的就是,我们打小鬼子的运输部队,必须亮明招牌,不能把这事赖在他们民兵纵队的头上。这样一来,我们即能煅练部队的作战能力,又能通过打击小鬼子的补给线,增加自身部队的物资补给。
老刘你觉得,这小子给出的答复是不是一下子解决了摆在我们面前的困境。我一直觉得,邓成功这小子,肯定早就知道我们会有这么一天,要不是我们拉下脸去请教,这家伙肯定会一直把这些想法,憋在心里就是不告诉我们。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这小子也有一肚子坏水啊!”
听完邓平给出的建议,刘伯顿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太过着眼于,吞并民兵纵队的实力,以至于忘记了在这华北的地面上,现在是民兵纵队唱主角,他们八路军唱配角。这配角要想抢主角的戏,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肯定没啥好果子吃。好在这邓成功还算地道,他们只要去请教,对方还是很乐意替他们解决麻烦。
想明白这一点的刘伯点点头道:“换做我是邓成功,只怕我也多少会有些提防心,毕竟我们现在是占着人家的地盘,还在人家地盘上生存拉部队。人家不找麻烦已经算仁至义尽,关键还是我们太过心急想接收这支武装力量了。
我们一直觉得民兵纵队不过是支群众性武装,却忘记这支部队是披着羊皮的狼,反倒我们却成为披着狼皮的羊。这个心态要不得,看来我们以后还真要注意这一点。对了,你刚才说他让我们去策反伪军,你觉得这个把握性有多大?”
邓平听到这里反倒神情显得有些严肃的道:“如果是以前,我只能告诉你这个把握性还真的不大。可那家伙结合我们八路军现在实行的军事规章制度,只额外的说了二个字,就让我觉得这家伙根本不象他嘴上说的那样,不会搞政治工作。
甚至我可以说,他给出的这个方法一旦在八路军中实行开来,我敢说策反那些伪军跟其它政党军阀的士兵,成功率会大大加强。这也是为何我会说,那家伙从某种意义上,真的比我们更了解人民党,更了解我们这支新组建成立的八路军。
他给出的方法就是‘诉苦’,让那些伪军跟溃兵逃兵互相诉苦,由此让他们认同我们的政治纲领,从而真正的成为八路军的一员。只要这国内还存在阶级压迫,这个诉苦会一开,只怕任何底层的士兵都会投到我们这边来。所以我会说,如果能把那小子拉到我们这边来,整个华北必将成为我们人民党的天下。
可惜这小子,对我跟陈更都客客气气,也是有问必答。可一提到加入人民党,这家伙就总是找借口避而不谈。如果不是知道他对国党甚至于其它军阀都没好感,我都有将他早日清除了事的想法。因为,一旦他真的变成跟那些军阀一样的人,从今往后我们人民党,估计又会有一个真正值得警惕担心的对手了。”
经过邓平解释什么叫做诉苦运动后,刘伯欣喜于招兵多了一个法宝的同时,也觉得邓平的担心很有道理。毕竟,这支华北民兵纵队从某种意义上,实行的政治理念跟人民党很相似,甚至于可以说要胜过人民党一筹。
加之他们现在掌控了华北地区绝大多数农村,又拥有雄厚的军事资本,如果他们二方将来真的兵戎相见,刘伯觉得最终会落败的搞不好很有可能是他们。因为这里的群众对于民兵纵队的信仰,可以说远远超过了当初他们在南方的苏区根据地。
身为军事指挥员,他很清楚这种信仰意味着什么,这‘得民心者得天下’的古话不是一句空谈,而是确确实实有其内在道理的。邓平会有这种担忧,也是不无道理。好在刘伯跟邓平都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眼下这个邓成功对于他们人民党八路军都是抱有好感,也就意味着他们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如果要对邓成功下黑手,先不说成功率有多高,一旦事情暴露的后果不用想都知道有多严重。所以,很多时候刘伯跟邓平都明白,这种担忧只能放在心里而不能表露出来,否则他们这些进入华北的八路军骨干部队,只怕往后的日子就不会象现在这样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