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躁便想上去理论,不过却被我阻止了,现在我们是在人家的地头上,若是不收敛一下性子的话吃亏的肯定是我们。
旅馆外面停着一辆绿色的金杯车,上面有一男一女正在等着,天太黑我看不清那两人的样子。我们一上车,还没等坐稳那开车的女人便猛一踩油门,顺着马路狂飙而去。
“我说大姐,你能不能悠着点啊,我这小身板的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啊。”猴子怨声埋怨起来,这次我没有阻止他,因为我这边也不好受,刚才那一下差点没把我的腰给扭断了,再加上这些个人一个个都跟闷鳖一样一句话也不说,我这早就憋了一肚子气。
那开车的女司机也不说话,倒是旁边的大胡子刘德“嘿嘿”冷笑了两声,一咧嘴,露出满口的大黄牙,说道:“六十的将军七十的侯,八十披甲抬马头。就你们这熊样还出来走江湖?看来真是江河日下喽!”
这话我听着有些不舒服,这不是摆明了看不起我们吗,刚想反驳心中却不由一动,何不趁着机会试探他一下呢?想了想,我便说道:“山上的蚂蚱山下的虫,青是青红是红,龙王莫笑游鱼小,虾米也吃混江龙。”
“呦,这口气还不小嘛!”大胡子冷笑了这说,但很快他就回过了味,品出我这是话中有话。
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咱们是一个山上一个山下,都是一样的人,谁也别瞧不起谁,另外我也知道了你们的身份,不过并没有与你们对着干,这井水不犯河水的,你们也犯不着这样对我们。
除了大胡子外,几人中还有那女司机听懂了我话中的意思,不由冷声的问道:“那我问你张叔是怎么死的?别跟我说这事跟你们没关系。”
我一听他们真的是为了那混江龙的事情来得,这心中也定了下来,可还没等我说话,猴子便忍不住嚷嚷起来:“哎,我跟你们说,这事还真跟我们没关系,是那人自己找死,你们不能把事情赖在我们头上。”
我一听猴子的话便知道要坏,果然,身边那几人一听都一起冷眼看着我们,那目光冷着让人觉得像掉进冰渣渣里。
可猴子这话一开了头,他就打不住了,接着嚷嚷道:“哎,你们别这样看我,我知道是什么人,不就是混江龙嘛,那我家老爷子还是土耗子呢,鼠王你们知道不?论规矩你们见了我家老爷子还要拜三拜呢,我们可不怵你们。”
那大胡子听后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冷笑,倒是旁边一个半大青年忍不住叫起来:“鼠王怎么了?鼠王在你们那边好使在我们这地儿可不好使,在说了,我们大龙头并不比你那鼠王差,这黄河两边的道上,哪一个见了我们大龙头不是点头哈腰的,泥鳅也想闹了海,我看你们还是省省吧!”
我听他们在这里拼上了爷,我这头皮就一阵发麻,心中有些埋怨猴子,这些事儿可都是不能明说的,道上有道上的规矩,这强龙不压地头蛇,你把老爷子抬出来,这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可能还会将事情弄得更复杂。
还好那大胡子也是个懂事儿的人,急忙喝止了那说话的青年,不过我这边已经露了底,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车子九拐十八弯的是越走越偏,足足开了近一个小时才来到一个偏僻的小村子。这村子是在山旮旯里,像只蹲地蛤蟆,里面的人家不多,只有几十户。但车子却没有开进村子,而是拐进了里面,绕过村子来到一个土窑的前面停下来。
我们被押了进去,才发现这是有两间房子大小的窑洞,这边地势走高,窑洞里面倒是非常干燥。一进去,迎面便看到当中一张木桌,上面点着一盏老油灯,旁边坐着两个人,上首是一个头发发白的干瘦老头,戴着老花镜手中拿着一个瓷器翻看着。
作陪的是一个中年,跟老头的面容有些相似,这应该是一对父子。
看到这两人,我这边心中已经有些惴惴不安了,做这行的最忌讳的是被人摸了底,现在我们却被人直接带到人老窝来了,这意思可就是只给你留两条路,要么是和平的解决这件事,大家交个朋友,要么你就别想走着出这个窑洞了。
将我们带进来后,大胡子走到那老头身边耳语了几句,那老头便放下了手中的瓷器,抬头看了我们一眼,整了整老花镜,语气平和的说道:“别嘛,客人都来了,别怠慢了人嘛!胡子,给座,别让人觉得我们没有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