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男人和女人摆在完全不公平的地位上。可是她又无力改变!
叶邑辰看见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眼角眉梢全都是笑意,却有故作严肃地点了点头:“就照着你说得办!”
恩?
雨澜半天没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你答应我,不立侧妃,不纳侍妾?”
她说一句,叶邑辰就点一下头。雨澜觉得自己被一个从天而降的馅饼砸中了,太过突然,她一时之间都有点不会高兴了。
她期期艾艾地道:“可是,可是,叶邑辰,你真的能做到吗?”一着急,她把王爷的名字都叫出来了。
叶邑辰虎着脸道:“在你心中,我就是那等的好色之徒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王是何等样人,说出去的话,从来没有不作数的!说了只有你一个,就绝不会再收第二个!”
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雨澜也相信他说得都是心里话。因为立侧妃,纳侍妾都是他应有的权力,他若是愿意,没人能拦着他,他没必要为了哄着雨澜把自己的退路全都堵死了!
说了这么几句,雨澜才真正相信了叶邑辰的话,阴魂不散折磨了她一天的“通房”事件终于落下帷幕,她高兴的什么似的,一个饿虎扑食就将叶邑辰扑倒在下面,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叶邑辰还第一次见她主动,倒是吓了一跳:“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
雨澜吐了吐舌头,赶紧伸手去摸肚子。
叶邑辰看见她兴奋的小脸都能发光了。不由打趣道:“就这么高兴?”
雨澜道:“当然高兴了!人家一整天都在想这件事,一想起来就觉得心像是被刀子剜了一样!”
叶邑辰捧着她的小脸一阵揉搓,“看不出来,我竟然娶了一个醋坛子回来!”雨澜一阵撒娇不依,这回连笑声都透出真正的高兴来了。
叶邑辰道:“就芝麻绿豆这么大点儿的事,瞧把你沉不住气的!还差点儿动了胎气!早点说,我一早就把那两个碍眼的丫头打发了!”
雨澜道:“在您那是小事儿,在我这儿可是天大的事!”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自我检讨道:“白大夫来过之后我就后悔了!我觉着就是不为了别人,也得为咱们的孩子考虑,我当时就想就算孩子他爹真想娶个小老婆回来,我也一定不能生气!这孩子毕竟怀了这么久了,又遭了那么多罪!”
“你呀!你呀!”叶邑辰听得直发笑。“见我进屋,还强颜欢笑,你当我看不出来吗!”
雨澜在他怀里使劲拱了几下,叶邑辰害怕碰到她的肚子,一动不敢动。直到雨澜扳着他的一条胳膊,当作枕头枕在上面,才觉得舒服了。
雨澜感觉仿佛找回了初恋般的那种感觉,男友不要命似的宠着她,护着她,哪怕她的要求再不合理,男友也会想尽办法的满足她。
然后她大脑短路般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王爷,你为什么对我那般好?”
叶邑辰失笑:“你是我媳妇,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雨澜对这般模凌两可,答了等于没回答的答案显然十分不满意,缠着叶邑辰给她一个标准答案。
叶邑辰被她缠得没法,只好道;“我小的时候,养在母妃的膝下,父皇和母妃镇日在一起,恩爱非常。母妃不但人长得美丽端庄,更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同你一般!”雨澜静静地听着,这是叶邑辰第二次和她说起他的母亲宸妃。
太祖和宸妃就像叶邑辰心上的两根刺,别人绝对说不得也碰不得。
“那个时候父皇年纪不小,正宫娘娘早已故去,父皇却迟迟不肯立后,在位分上,也没人能超过我的母妃!我那时候年纪小,不懂这背后的道理,后来我才明白,原来……我的母妃曾经是北陈君主恭帝的爱妃!可父皇敬重她,爱护她,比谁都更多!父亲对她的感情,不是宠爱,而是爱重!”
雨澜大吃一惊。因为太宗皇帝的突然上位,致使许多关于太祖爷的史料被大面积删除篡改,所以对于叶邑辰的母妃,宠冠后宫十多年的宸妃也是语焉不详,太祖实录之中只是提了寥寥数句而已。
当时天下四分五裂,北陈就位于山西大同附近,地域不算太大,早早就被太祖所灭,太祖如何抢了人家的爱妃,最后又把宸妃变成自己的宠妃,如此劲爆真是让雨澜所料未及。
也就是说,叶邑辰的亲娘属于二嫁,二嫁之人德行有亏,入主中宫显然是不行的了。不过太祖不立皇后,不立贵妃,一直让宸妃在宫中的位分最高,显然对于宸妃是十分偏爱的。
雨澜想起一个问题,叶邑辰是太祖最小的一个儿子,却有三个同胞兄弟,如此说来,太祖爷对宸妃的宠爱那可绝不是一般的啊。
宠爱和爱重之间的分别,雨澜也是完全能够明了的。至少太祖爷对她,应该是十分敬重的。
雨澜由衷地道:“太祖爷真的很疼宸妃娘娘!”能混到宸妃这个地步,一个女人也算圆满了。在北陈是宠妃,换了个男人,换了皇帝,仍然是宠妃。
叶邑辰道:“父皇和母妃恩爱非常,那时候后宫之中也有颇多佳丽,可是在父皇眼里,几乎看不见旁人。父皇有的时候脾气上来了,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只要母妃上前劝说一句,他就会熄了怒火。”雨澜对自己从未见过面的婆婆的事迹已经悠然神往了!
“后来我慢慢大了,到了该成亲的时候,我就想,我也要找一个母妃那样的女人,和她恩恩爱爱地过一辈子!”他声音幽幽的,充满了好听的磁性。
雨澜心里微微有些吃味,“那你怎么找了白家姐姐?”
叶邑辰听出她语气中酸酸的味道,在她的小脸上揉了一下:“这就吃醋了?那时候我不是没遇见你吗?”
雨澜就催他:“王爷快说,快继续说!”这简直就是叶邑辰的心路历程啊,雨澜好奇死了。
叶邑辰拿她没法,只好继续道:“我到了该成亲的年龄,却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挑选中意的女子……”他叹了一口气到:“选择白氏,一方面是为了报答白老将军援手之恩,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能让我在军中,在西北立住脚跟!”
这话雨澜听他说过一次。这一次的感受却更深刻。想他堂堂天潢贵胄,连婚姻都不能完全做主,也是悲哀,心中不由微微升起一丝怜悯。
“白姐姐是个好人!她是个真正的大家闺秀!”雨澜到了王府之后也听说过白氏不少的言语,俱皆是溢美之词,她在王府期间,待人宽和,相夫教子,是个水准以上的王妃。
“是啊,白氏是个好女人!”叶邑辰叶叹了一口气:“那时候我镇日在外面打仗,和她聚少离多,连文哥儿出世,我都不在她的跟前!后来又死得那样不明不白,是我对不起她……”叶邑辰有句话没有说,白氏作为一个母亲,作为一个王妃,都是合格的,只可惜,她不是自己想要找的那一类女子。
和现任老公讨论他的前任老婆,雨澜总觉得着节奏有点不对劲,赶紧岔开话题道:“再后来呢?”
“后来白氏去了,那时候宫里朝中事务冗繁,我连朝廷里的事情都忙不过来,自然也没有心思细细选妃了!但是王府内宅不能没有女主人,我当时的想法就是,我的王妃只要满足三条就够了:第一,要有一点儿手腕能力,能够帮我打理好内宅,不给我惹出乱子;第二,要品行端正,至少不能有戕害文儿的心思;第三;要能给我生儿育女!”
雨澜一阵无语,当时在王爷的心里,有没有感情,爱不爱的,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不过她不得不承认,古人的思维方式就是这样的。
“那你怎么又死乞白赖地娶了我?”
叶邑辰揪着她的脸,宠溺地道:“谁死乞白赖了?”
雨澜呵呵直笑,“反正不是我!”催他继续说下去。叶邑辰道:“后来我第一次在碧云寺看见你……”
雨澜插话道:“就一见钟情了?”
叶邑辰一阵闷笑:“就没见过你这么脸皮厚的!那时候你年纪还小,身量还没长成,整个一个小生瓜蛋子,还一件钟情呢!”
叶邑辰笑了一阵,又道:“那个时候你遗失的一块帕子到了我的手中,让我对你有了点印象。”
雨澜当然记得这事儿。
叶邑辰道:“从这方帕子上能看出来你心思灵动,格外的与众不同!这一点儿,和我的母妃,很像……那个时候母妃在宫中,每每能够做出与众不同的东西,或者饰物,或者衣服,构思之精巧叫人赞不绝口!宫中之人争相模仿!”
这样一个兰心蕙质、聪明绝伦的女子,也难怪能够得到两位帝王的爱重,雨澜不由一阵悠然神往。
叶邑辰却是想起一件事,雨澜的那方绣帕,如今还在叶邑辰的书房里好好放着呢。雨澜曾经硬着头皮向他讨要,叶邑辰却跟她说帕子被自己弄丢了。
叶邑辰心想,什么时候找出来给她看,她一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