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候,不肯拿你们当成心腹!”
两个丫鬟听了这句话,噗通就跪下了:“这到底是谁传瞎话?奴婢们一心事主,绝不敢有这等大逆不道的言论啊!请王妃明鉴!”她们原本就是大太太手下的一等大丫鬟,不说作威作福,但是以前不要说晓月和晓玉要巴结她们,就是雨澜这个庶女也要对她们客客气气的。
如今晓月和晓玉都爬到了她们的头上,她们如何能够心服,抱怨两句也是有的。可她们却不知这番私密话是如何被雨澜知道的。如今自然也是怕的!
雨澜喝了一口水,慢悠悠地道:“快起来吧,这么跪来跪去的,叫别人知道了,还当我这王妃对嫡母给的人有多苛刻呢!”
一番话说得两个丫头额头上又见汗了。她们迟疑着爬起来,这才知道雨澜的词锋有多厉害。
雨澜放下手中的水杯,淡淡地道:“那番话你们说了还是没说,你们心里最清楚!我也不与你们计较!不过刚才你们说愿意为我分忧解难,我这里刚好有件事,需要你们帮我!”
两个丫鬟连忙道:“有什么事,请王妃吩咐!”
雨澜淡淡地笑笑:“我最近听到府里有些风言风语,说我身边的丫鬟年纪大了,却不赶紧配人,失了王府宽厚待人的本分!”
她顿了顿道:“我想来想去,我身边的丫鬟,最大的就是你们了!你们如今一个二十,一个十九,年纪可都不小了!女子花信之期本来就短,若是耽搁了你们的亲事,可是我这个王妃的罪过了!”
晓凤和晓莺脸色齐变,一下子全明白过来了:王妃这是找个借口要把她们打发出去啊!
两人一齐惊呼道:“不能啊,王妃!”
从大太太将她们送给雨澜的第一天,她们就知道大太太的意思。叶邑辰年轻英俊,王府里富贵荣华享用不尽,就算是做不了侧妃,当一个没有位分的侍妾,也比嫁出去做平头百姓的正头娘子强得多。
况且如今王府之中,雨澜一人独大。祈氏被禁足,红袖被放逐,叶邑辰从来都只歇在正房之中,人数少=竞争压力小,况且叶邑辰子嗣不丰,算上雨澜肚子里那个也才有两个,雨澜的那个还不知道是男是女。
若是能给叶邑辰生下个一男半女,立刻就在王府站住脚跟,晓凤和晓莺又怎么会不心动。
她们才不相信雨澜不明白大太太的意思!这个妒妇!她们心里早已把雨澜恨得咬牙切齿,面子上却丝毫不敢显露。
晓莺是个能说会道的,她先说道:“太太把奴婢们给了王妃,就是要奴婢们好生侍候王妃的,如今王妃有了身孕,奴婢们却出去嫁人,要是被太太知道了,不知要怎么处罚奴婢们呢!奴婢无论如何是不敢从命的!”又是把大太太抬出来说事儿。
晓凤则道:“奴婢们愿意一辈子伺候王妃……”
晓玉心里暗暗鄙夷,你们哪里是想伺候王妃,你们是想伺候的王爷吧?!
晓月已经心直口快地道:“你们刚才口口声声说要为王妃分忧,若你们听王妃的,痛痛快快嫁出去,既堵了府里悠悠之口,也全了王妃的名声,岂不是真正的为王妃分忧了!莫不是你们只是嘴上说说,心里头转得却是别的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吧?!”
晓凤和晓莺仗着自己年纪大,又是大太太给的,平日里没少排揎她和晓玉,所以晓月这话说得一阵见血,毫不客气。
晓莺抗辩道:“奴婢听说王府里的规矩是要跟着宫里走的,宫里的宫女二十五岁才放出来嫁人,咱们怎么……”这么早就把人给放出去了呢?
雨澜不由得嗤笑。“王府有些规矩跟着宫里走是不假。那也要看是什么样的规矩,回头你可以去王府里打听打听,哪个丫鬟是二十五岁才放出去的?”古代二十五岁都可以称得上是半老徐娘了,“若真个二十五岁才把你们放出去,你们倒是自个儿想想,还能嫁到个什么人家?我若是真的这般做了,以后谁还愿意到王府来当差!”
晓莺顿时哑口无言了。
雨澜是真被这两个丫鬟给打败了,做叶邑辰的小老婆就这么好吗?
雨澜叹了一口气,大太太待她再不好,那也是她的嫡母。以她如今的高贵身份,她不是不能随意处置了这两个生了妄念的丫鬟,可是她不想和大太太闹得太僵,不看别人的面子,也要看雨馨的面子不是!
若是这两个丫鬟懂事,自己点个头说愿意嫁出去,雨澜将她们风风光光嫁了,大太太也没有什么说头。可是她们偏偏不上道。
雨澜压下心中的怒火,有几分推心置腹地道:“你们也别着急拒绝,先听我把话说完!”雨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润润喉咙,才缓缓道:“你们总是太太给的,我亏待了谁也不会亏待你们!你们若是愿意嫁出去,我会叫马大总管亲自帮你们挑人,府里的管事,外头庄子上的庄头,铺子里的掌柜,只要你们相中,我再没有不叫你们满意的!非但如此,我还会给你们每人三百两银子做陪嫁,将你们风风光光嫁出去!”三百银子在那个时候可是一笔巨款了!“若你们还想回来王府当差,等你们生完了孩子,还回正院里做个管事妈妈,位置我都可以给你们留着!”这些条件不可谓不优厚了。
“如果你们还是不愿意——”雨澜拖长了声音:“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有什么心思,我不是不明白,这种事情在别人家里也许行。但是在晋王府里,是绝对不行的!就是晓月、晓玉她们几个,我也正在给她们物色人选,将来都是要风风光光嫁出去,做正头娘子的!”
“若是你们执迷不悟,拿着我的恩典不当恩典!你们若是不愿意嫁,我也不会硬逼你们嫁!不过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到时候你们年纪大了再回来求我,你就难了!”
雨澜说完这些话,锐利的目光在两个丫鬟的脸上转了一圈。之间晓凤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挣扎之色,晓莺却低垂着头,脸色晦暗不明。
雨澜也不叫她们立刻就回到:“你们自己下去想想罢,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好好考虑,想清楚些再来告诉我!”
两个丫鬟心事重重地下去了。晓月已经忍不住了:“两个不要脸的小蹄子,到了王府什么事情都没做,王妃肯给她们这也的恩典,不但不知道感恩戴德,还打那样的歪心思……”
钱妈妈已经叱喝道:“晓月你闭嘴吧!”
钱妈妈这也呵斥她还是第一次,晓月吃了一惊,却见雨澜脸色苍白,额头上都冒出汗珠来了。晓月刚说了一句:“王妃您这是怎么了?”雨澜已经一张口“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雨澜怀相本来就不好,和二太太五太太说了那么一阵子话,又和晓凤、晓莺唇枪舌剑斗了大半天嘴,她感觉整个人真是哪都不好了!
钱妈妈和两个大丫鬟全吓坏了,匆忙过来给她拍背,又扶着她进了里间,换下衣服,松开发髻,帮她梳洗一番,钱妈妈端来清水给她喝了一口,雨澜才勉强压下了恶心的感觉。
她现在是什么有气味的东西都闻不得了,只能喝清水。
钱妈妈扶着雨澜在湘妃榻上躺好,给她盖上被子,看见雨澜这个样子,心疼得像是刀子一下一下地剜肉似的。忍不住道:“王妃您是什么身份,何必要和那两个不入流的小蹄子置气?”
雨澜也是苦笑,她也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听了二太太那番话,她就开始沉不住气了。这可不是她该有的反应啊!
雨澜苦笑了一下,“妈妈不必说了,是我自己没沉住气!”
说话间,两个被雨馨送回来的嬷嬷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两个人一个按头,一个按脚,她们都是懂些医理的,这么一番按下来,雨澜总算舒服了几分。
又过了一刻钟,叶邑辰也来了。
叶邑辰自己撩开帘子,大踏步地进了屋,他一来就坐在雨澜的床边,抓住她的手关切地问:“怎么了?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又不舒服?”
雨澜心里默默吐槽一句,还不都是因为你。
她虚弱地朝叶邑辰笑笑;“王爷前头不是有要事吗?怎么回来了?”叶邑辰吩咐了秋绫和秋红,一旦王妃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报到二门上去,所以雨澜有个风吹草动的他都知道,前头本来正忙着,听说王妃很不舒服,他放心不下,还是立刻就赶回来看望。
叶邑辰看着雨澜脸色苍白,心里一阵抽搐。他在沙场上练就了铁石心肠,面对尸山血海也从来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看到小妻子这幅样子,他却难受的心里一抽一抽的。
他摩挲着雨澜的脸颊,温声道:“前头的事情无妨的!现在最紧要的就是你的身子!你得好好的,本王才能安心公事!”
雨澜听他语气中有股化不开的温柔,心里感动,冲动之下就想问问他通房的事情,可是话到嘴边,一下子又患得患失起来,怎么也开不了口了。
叶邑辰察言观色,已道:“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雨澜已经疲惫地闭上眼睛:“王爷你快去忙吧,我没事的,躺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