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司曜,但平日里也会有医生护士偶尔经过,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边空无一人,显得格外荒凉空旷。
正值傍晚时分,天色将暗未暗,没有开灯,昏暗的走廊内有些阴冷,许沫脚下走快了几步,希望可以快点赶回病房,见到简司曜。
距离病房几步时,她忽然听到身后有声音,还没等她回头,一只大手从她身后伸过来,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臂紧紧桎梏住她的脖颈,让她动弹不得。
她吓的魂不附体,用力挣扎,被捂得嘴巴发出唔唔的声音,捂着她的手掌忽然一松,她恐惧的惊叫声冲口而出:“啊——”
与此同时,她手中的保温桶应声落地,发出叮叮咣咣清脆刺耳的声音,病房内的简司曜听到动静,大声喊:“谁?沫沫是你吗?”
钳制住许沫的人似是故意,一只手臂卡着许沫的脖子不放,捂着许沫嘴巴的手掌却忽紧忽松,许沫偶尔能发出救命的声音,其他时候只能发出惊恐的唔唔声。
最开始时,隔着门板,简司曜听不真切,但当第一声“啊”字落入他的耳朵,他意识到门外的人有可能是许沫时,侧耳倾听,很快听出不对劲。
第一个反应就是出门查看,但轮椅没在屋里,他立刻按了床头按铃,护士和医生会很快赶来查看,但他心急如焚等不得,双手撑着床下地。
双脚刚一沾地就噗通一声狠狠摔在地上,许沫唔唔挣扎的声音透门而入,他从没像此刻这样痛恨过自己的无力。
试了几次,腿上不能着力,根本没办法站起。
他咬牙,双手抠地,朝门外爬去。
双腿用不上力,只能上身和手肘用力,连爬的动作都那么艰难。
他咬着牙爬到门前,欠起身子,打开门,看到许沫身后站着一个壮汉,正一手卡着许沫的脖子,一手捂着她的嘴巴。
他厉声怒吼:“放开她!”
那壮汉充耳不闻,松开了许沫的嘴巴,却勒紧了许沫的脖子。
许沫看到努力向这边爬行过来的简司曜,恨不得自己在这一刻死掉。
他曾那么骄傲,这一刻却如此狼狈,她宁可眼睛瞎掉,也不愿看到他这样。
她抱住壮汉的胳膊,用力咬下去,壮汉吃痛松力,她疯了一样将壮汉推开,扑倒在简司曜身边,用力抱住他,放声大哭。
壮汉一脸无措,扭头朝身后看去。
他身后另一间病房的房门打开,秦墨寒和袁金恩先后走出来。
见壮汉冲秦墨寒和袁金恩点头示意后,转身离去,许沫惊呆了,难以置信的看着秦墨寒:“为什么?为什么?!”
秦墨寒脸有愧色,“这是我和袁教授安排好的,我们再三查看过司曜的检查结果,没有任何异常,我和袁教授怀疑司曜是心理障碍导致暂时失去行走能力,国外也有这样的个案,病人经受精神刺激后,会在不知不觉中恢复如常,我们想赌一赌……对不起……”
方案是袁金恩提出来的,他曾反对过,但没坚持到底,被说服了,但从房间内的监控器看到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时,他无地自容。
惭愧难当,但不后悔。
不试一试,总不死心。
每时每刻,他都在期待奇迹。
许沫气怒到发抖,但知道秦墨寒一片好意,不能苛责,只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恨不得咬出血来。
简司曜轻笑了声,掰开她的牙齿,淡淡说:“权当是体验了把现实版穿越封锁线的匍匐前进,没什么打紧。”
许沫看着他,脑袋嗡嗡直响,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穿越封锁线是简司曜正在玩儿的游戏,主人公一身迷彩,总在各种刁钻封锁下匍匐前进,只是玩儿游戏时,主人公的动作多么潇洒,哪像他,回想刚刚一幕,她的心疼若斧劈针扎。
简司曜笑着拍拍她的脸,“扶我回去。”
许沫如梦初醒,秦墨寒也过来帮忙,一起将他架回床上。
他掩饰的很好,但秦墨寒好歹也是学过两年心理学的人,招呼许沫:“沫沫,我有事和你商量,你和我出来一下。”
许沫不放心的盯着简司曜。
她现在哪儿都不想去,只想用力抱住他,抱很久很久,永远不要分开才好。
秦墨寒不容分说,开门出去,站在门口等她。
许沫无奈,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看着简司曜,恋恋不舍的出门。
门关上,简司曜脸上浅浅的笑容逐渐消失,沉默了会儿,他自嘲的摸摸嘴角,双掌用力捂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