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辄辄表哥。”待众人都走出去了以后,温子妍才慢腾腾的从地上爬起来,蹒跚着脚步走出帐篷外看着被绑在木架上的李辄轻声唤道。
也许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遇到一个男子愿意这样待她。可她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如果她不想死,那么就只有李辄死了。死了也好,从此也解脱了,也让她越发的痛恨温子洛。若是没有温子洛的算计,怎么可能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温-子-洛!
温子妍看着温子洛那一抹背影,恨得吞了一口血水,不管以后的日子有多么的难,她一定都要忍住,她要杀了温子洛报仇。除了温子洛,还有李家,一个都不会放过!
世间但凡负了她的人,她都不会放过。温子洛,李扶水,李施柔,李华,独孤玉泽,温衡道……统统都将会死在她的手中。她要为自己报仇,也要为辄辄表哥报仇!
远处饿鹰的叫声越来越近,一声比一声高亢的急唤,听的人心里发憷。
独孤西谟一手背于身后,临风而立,抬头看着一脸无畏的绑在木架上的李辄。这些年来,每一次比武他都故意输给李辄,却不想有一天他的结局会是这样。
不过李辄的武功也的确是不错,也算得上是个铮铮男儿,最后没能死在沙场上,却死于这么一场勾心斗角中,想想确实是可惜了。
但人生处处都是战场,他败下阵来,也是他自己的命。
这一场局终于还是温子洛赌赢了,可是父皇从中借机讨到的好处也着实不少。而他也更加确定,父皇他此次溯源之行的根本目的是重击李家,再借大漠王的兵力进行威慑,让远在边国的李渊不敢动弹。同时还可以借此考验太子那边的实力,如今一举多劳,果然是父皇他向来的行事风格。
温子洛此举无异于是助了父皇一臂之力,所以也怪不得父皇会去帮温子洛。
但温子洛定然也揣摩出了一些父皇的心思,投父皇所好,借了一把风,将这既把撒喀杀了又嫁祸给了李辄的火烧的高高的,同时也借此更加肯定了父皇的心思。
温子洛的城府,在行事风格上与父皇诚然是很相近,都喜欢一箭多雕啊。如此贪心,若是哪一天吃得太多,也不怕功亏一篑,全都吐了出来!
想了这么多,但他也仍旧还是有个地方想不通,为何父皇他偏偏要将溯源之行提前一个月。
很多时候身处局中,如同雾中看花,看着看着就不真切了。说不定重击李家,也只不过是父皇为了做另一件事而做的掩护罢了。毕竟,父皇这些年来暗地里培养的棋子傀儡暗探,也着实是不少。
不远处,赫巴将撒喀放在一块沉香木上,命人开始磨刀烧火,一旁关在铁笼里的饿鹰也都已送了过来,聒噪恐怖的叫声让围观的众人心中说不出的反感害怕。
不少闻讯赶来的夫人小姐们,只见到这场面都已吓得煞白了脸赶紧离去。
独孤西谟环顾一圈神色各异的众人,见温子洛仍旧是一脸淡然的站在一旁,全然没有一丝的害怕,也没有一点儿计谋成功过后的喜悦。
她究竟在想什么?
独孤西谟想起那一晚温子洛情绪失控时说过的话,眉头皱的越发的深了。孩子,我们……这两个词语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终究是什么意思。温子洛年纪轻轻,心里到底都藏了些什么秘密,而这世间又有什么是可以令她害怕的呢,还是她已经强大的如同铜墙铁壁刀枪不入了,可她毕竟也只不过是个尚未及笄的女孩啊。
篝火中的炭火时常烧裂蹦跳起来,火花一闪,唬得众人一惊。
只见一身着半肩武服满脸络腮胡子体格健硕的大汉扛着一把刀,待靠近那篝火后忽然扎了一个马步,大喝一声,将手中的大刀放在篝火上灼烧。
“小姐,这鹰啄之刑到底是什么刑罚,怎么看着这阵仗还未开始就生吓人啊,若是待会儿真正开始了,岂不是更吓人。”绿琼扶着无霜,听着饿鹰的叫唤,看着火中灼烧的大刀心里发起毛来。却又忍不住拿眼偷偷去看迄雷,也不知他现在是有多伤心。
“姑奶奶你能别抖么,还能不能让我好好的靠着休息了。”无霜见温子洛不想说话,又见绿琼抖得厉害,调侃的说道:“好歹你看着我受了重伤未好又受伤的份上,到底还是把我当人看一次吧,我都没求你把我当一个女人看了。我的心肠够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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