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独孤真点头道:“依你便是。想了想,我也有许多年未见西谟这孩子了。”
云寂笑道:“王爷每每说起六皇子的时候眉眼都在笑,看来王爷应该甚是喜欢这六皇子才是。只是可惜六皇子的母妃早逝,倒是一件憾事。”
独孤真脸上笑容渐渐消散,想起西妃心口自然是又痛了痛。想她只独剩下独孤西谟一个牵挂在人世,而独孤谟乾却又厌恶于西谟,他也因常年在外未能照看到西谟,那孩子受过的委屈必定不少。
今日,他便要借这晚宴好好试一试西谟的才干,看他是不是这可塑之才!
粉红的樱花林中,三月里盛开的花瓣随风飘落了一地,时而有悠扬悦耳的琴音传来。
因温子洛说看着这粉红色的一片甚是美丽,想来这樱花林中看一看。独孤汐知道后,便携了温子洛和端王妃来这樱花林中抚琴弄乐,又说了些奇闻笑录,才终于见端王妃舒展眉头会心的笑了笑。
而端王妃因晚宴之事有诸多要准备的地方,便提早的离去了。
温子洛虽会抚琴,然琴艺却不精,与独孤汐合弹时老是出错。
独孤汐笑道:“弹琴时最讲究的是一个心境,洛儿人虽在这里,心却不在这里,可是在想什么?”
温子洛手碰琴弦,弹完最后一个音,笑道:“洛儿并未在想什么,只是觉得这里的风景实在太美,因而才走了神。”
放眼望去,四周都是不断飘落下的樱花瓣,粉红色的一片几乎是快遮住了天,而落到地上的花瓣像是铺了层粉红色的地毯,弥漫着无尽的温馨。更时有一两片花瓣无意间落到琴弦上,手上,肩上,头上。
独孤汐环视一眼,抬手取下温子洛头上的花瓣道:“这景的确是美,小时候每到花开的时候我也总喜欢到这里来玩。但有时候玩的无聊了,我就会弄点儿恶作剧。我会挖个坑,把这些花瓣全部都给埋了。”
温子洛笑道:“娘小时候可真调皮,倒是可怜了那些花。”
独孤汐却是低垂了眼眸摇头笑了笑,道:“小的时候总不喜欢一个人,可常常却又不得不一个人。你祖父他常年在外,极少回来一次,你祖母她又要管着这偌大的端王府,下人们虽陪着我,却总是害怕我因贪玩摔着了磕着了,往往我人还没动,他们便已吓得一蜂窝的将我围住。能陪我玩的,除了迟管家也就只有衡——”
独孤汐忽然停住不再说下去,眸色清幽流露出丝丝感伤。
独孤汐伸手触摸琴弦划了几个音,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道:“洛儿你的琴虽然弹得不精,可看你这手法显然是受名家调教过的,可我记得你回丞相府后分明没有学过弹琴。娘倒是好奇是谁教你弹得琴。”
温子洛看着独孤汐神色一顿,慢慢的挪开视线。
她所会的琴棋书画,全是上一世独孤西谟派人教的她。甚至这琴,独孤西谟还曾亲自带着她的手弹了曲凤求凰。
凤求凰……好个凤求凰!只不过在独孤西谟心中那凰从始至终都不是她罢了。
“洛儿,你的手!”独孤汐见温子洛突然一下紧紧扯住那琴弦,立即惊呼出声。然而那琴弦太过锋利,温子洛的手指结节处还是被划了道深深地口子。
“快去拿伤药来!”独孤汐急急吩咐道,绿琼见状飞也似的跑去拿伤药给温子洛止血。
“你这傻孩子怎么突然就去扯那琴弦了。”独孤汐给温子洛处理完伤口,嗔怪道。
温子洛毫不在意手上的伤口,笑道:“洛儿只是一不留神罢了。这琴是洛儿在圣天寺的时候偶然间和一位大师学的。”
独孤汐一听,甚是心疼的看着温子洛,也后悔自己刚刚不应该问洛儿这个问题。这也难怪洛儿刚才反应会这样大,定是想起了在圣天寺时的伤心事。
“郡主,王妃派奴婢来通知你们晚宴快开始了。”一丫环低眉顺眼的走过来道。
独孤汐看了看这天色,低头对温子洛心疼道:“我们走吧,以后再来这里看风景。你手上的这伤口,待会儿还是得去请个太医来瞧一瞧才行,以免将来落下什么伤口。”
温子洛摇头道:“不碍事,只不过是一个小伤口罢了。”
这样的小伤口,以前在圣天寺的时候一天不添一道也要添两道。
温子洛笑了笑又道:“只是洛儿身子有些不舒服,看来是不能陪娘去赴晚宴了。”
她若是去了,妨碍到独孤西谟演戏那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