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泪水。
“姨娘你醒了,赶快把药给喝了。”一旁服侍的小丫环赶忙将药灌到如姨娘嘴中。
如姨娘睡了许久,这才醒来终于有了些精神。听着远处传来细细碎碎的念经声,如姨娘急忙拉着小丫环的手道:“府里又没死人,怎么有和尚来念经,将他们赶走,都赶走!”
小丫环见自己的手被如姨娘掐的几乎是快要断了,忍者痛抽泣道:“姨娘,大少爷他……他死了……你……”
“你胡说什么!”如姨娘一巴掌朝那丫环打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诅咒我的儿子,我打死你这个下贱的丫环,打死你!”
“姨娘饶命饶命啊,求求你别打了。”小丫环被如姨娘打得趴在地上,又不敢躲闪,只得是哭喊着求饶。一旁的丫环们见状,也不敢上前拉,只得是冷眼看着。
“哭,我让你哭,我打死你!我的儿子还好好的活着!让你胡说,胡说!”如姨娘打得不泄气,抄起檀木曲层架上的花瓶便朝那丫环的头砸去。
小丫环尖叫一声,头上鲜血汩汩流出,两眼一翻晕倒过去。
如姨娘看着那流出的血来,忽然想起子初身上的血也是那样喷薄而出。
“子初。”如姨娘仿佛是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一般,连连后退,差点摔倒。
“姑母你怎么起床了。你们这些丫头怎么一点眼力劲儿也没有,也不知道扶着我姑母!要是姑母摔倒了唯你们是问!”一绿衣女子一把扶住如姨娘,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地上那奄奄一息的小丫环道:“你们还不快点儿把这丫头给拉下去,看着恶心!”
似凤见状,立即道:“李小姐说的是,我们这就把人给抬下去。”
如姨娘缓过点劲儿来,看着那女子惊讶道:“扶水你怎么来了?”
李扶水理了理如姨娘的乱发道:“祖母她年纪大了,要明天才赶得过来,又不放心姑母你,所以就命扶水先赶来照顾姑母你。”
李扶水乃是李泽的女儿,李家的二小姐。还有一个李大小姐是李渊的独女李君兮,由于拜师学术,故常年不在李家。
“子初呢?”如姨娘坐了一会儿,突然两眼看向前方问道。
李扶水叹口气道:“姑母,子初哥哥他已经死了,你莫要再如此。祖母她让我提前来,一来是想要扶水安慰姑母你。二来,祖母她觉得子初哥哥的死有蹊跷,让姑母你痛定思痛,好好的想一想,莫要太沉溺于悲伤。祖母还说,温子洛是个心思沉稳狡诈的,此事看起来好似与温子洛无关,可她觉得温子洛定然在其中使过怪,让姑母好好的想想,莫让温子洛那丫头看了笑话去。”
“笑话?”如姨娘凄然一笑,子初都死了,还有什么笑话还是温子洛没有看到的。
“温子洛。”如姨娘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来。
“姑母,你好好想想。扶水听祖母说后,也觉得很多地方甚是可疑。比如妍儿她为何要杀红妆,妍儿她可是没胆儿杀人的,况且妍儿原本是要去假意与红妆缓和关系的。”
如姨娘灰败的双眸渐渐恢复了点儿光亮来,她一定要给子初报仇,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若真的是温子洛,她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温子洛和独孤汐粉身碎骨,去给她的子初陪葬!
“妍儿,快去把妍儿给我叫来!”如姨娘厉声道,那是悲痛得不能再痛的声音。
似凤低着头唯唯诺诺道:“小姐她……她自从大少爷死后一直将自己锁在屋里,怎么也不肯出来。”
“什么?”如姨娘趁起身来,道:“子初都死了,难道她也要在那里给我玩要死不活!没用的东西!”
“姑母何必动怒,说不定妍儿她是被吓坏了。我们何不若去她房中看看。”
“开门!”如姨娘走到温子妍屋外大声唤道,却半晌都未见开门。
突然一阵销/魂的浪/声从屋中传来,如姨娘心头一紧,这分明是……分明是……
李扶水听清后脸色微变,命人一脚踹开那紧闭的门。
走进去一看,只见温子妍全身不着寸缕的与一个丑的吓人的驼背竟然在床上颠鸾倒凤!那男子一脸糟乱胡渣,低声嘶吼,惬意的在温子妍身上驰骋。而温子妍眼神迷离,脸色酡红,甚至享受的迎合着,不断呻/吟出声。
如姨娘一口血喷出来,嘶哑着声音怒吼,眸中燃起熊熊烈火,一把拔下头上银钗,疯了一般朝那驼背刺去:“我杀了你!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