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本地人。
虎平涛提笔记录:“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嗯……你们谁先来?”
章晓凝一直双手合抱在胸前,满面冷漠,看上去气场强大。她鄙视地看了一眼孟宏:“他这人,三锤打不出两个屁……还是我说吧!”
“我前段时间被公司里安排出差,今天刚回来。九点半的时候飞机落地,我打车回来,刚好他也在家……”
听到这里,虎平涛用夹住笔的右手冲着章晓凝晃了晃:“对不起,我打断一下,请问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章晓凝毫不掩饰地说:“他是我男朋友。我们好了快三年了,这房子是我们共同买的,打算年底结婚。”
虎平涛笑着点了下头:“那就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男女朋友关系,应该是未婚夫妻。”
章晓凝一听这话就来了气:“谁跟他是未婚夫妻?要不是今天我回来发现他在外面有女人,他还得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孟宏急了:“我都说了没有啊!晓凝……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章晓凝显然是哭过,她眼睛微微发红:“你是真的,那我就是猪了?合着该被你骗?你自己摸着良心好好想想,我哪点儿对不起你,你却这样对我……姓孟的,你良心被狗吃了?”
孟宏急得直跺脚:“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章晓凝用力抽了抽鼻子,仰起头,尖声指责:“那你给我说说,卫生间垃圾桶那条卫生巾是哪儿来的?”
“这个……”孟宏顿时变得扭捏,低着头,似乎是搜肠刮肚寻找合适的字句。
虎平涛听了也觉得有些意外,他神情变得十分精彩。出警的次数多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听过,经历过,可是像这样的家庭纠纷,还是第一次。
章晓凝应该是在心里憋了很久,此时此刻,她再也忍不住,当着虎平涛和王贵的面,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嚎啕大哭,边哭边说。
“我累了一整天,想回家洗个澡,刚进卫生间就看见垃圾桶里有那个东西。上边还有血,红的……一大片啊!”
“孟宏你这个没良心的,这家里哪件东西不是我买的?你口口声声说会永远对我好,结果我才出差几天你就变成这样。你说你在外面搞女人也就罢了,偏偏还带回家里来。”
“那是我和你结婚用的婚床啊!你们就躺在那上面……我想想就觉得恶心。”
“孟宏你这个流氓,连来了生理期的女人都不放过啊!你……你简直禽兽不如!”
章晓凝越说越生气,连带着虎平涛和王贵也受到影响。
因为碍于警察的身份,虎平涛没吱声,也没有开口调解。毕竟这种事情错处全在男方。王贵在旁边听着实在忍不住,一直摇头:“女人来那个,身子就埋汰……啧啧啧啧……”
他没有对此作出评价,但态度和立场都很明显。
孟宏急得满面通红:“我没有……”
“什么叫没有?”章晓凝厉声将其打断:“你还是不是男人?敢作敢为,一点儿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吗?如果我没有抓住证据,那随便你怎么说。可现在那东西就在卫生间里,光是想想我就觉得恶心……就算你想抵赖,也得看看是什么场合。”
虎平涛问章晓凝:“是你打电话报警吧?那你让我们过来,想怎么解决这事儿?”
章晓凝抬手指着孟宏,咬牙切齿地说:“让他走,我不想看见他。”
孟宏还是那句话:“晓凝,你听我给你解释啊!”
“我一个字都不想听!”章晓凝双手捂住耳朵,一副随时可能发狂的模样:“你明摆着欺负我,你在外面有女人还说要和我结婚。你……你就是个骗子。”
“你滚!滚啊!”
她的尖叫声很大。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虎平涛转身走过去,把门打开,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
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妇,她先是满脸不高兴,等看清楚身穿警服的虎平涛,随即变得有些诧异,试探着问:“您是……”
虎平涛简单解释:“这家两口子吵架,打电话报警,我们过来调解。他们刚才还在吵,是不是声音大,吵到你了?”
老妇连忙点点头:“我和我们家老头子睡的早,刚迷糊了一会儿,就听见这边嚷嚷,我实在受不了才过来看看……没事儿,没事儿啊!您忙,只要事情解决了就好。”
关上门,回到屋里。虎平涛严肃地说:“你们吵架归吵架,但别那么大声,现在已经很晚了,隔壁邻居要休息。”
他随即转向孟宏,侧身指了一下双手深深插进头发,趋于崩溃边缘的章晓凝:“她现在情绪不稳定,我劝你还是暂时离开吧!让她自己静一静。”
孟宏文质彬彬的,他站在那里没有动,声音压得很低,满面苦涩:“这事儿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我没趁着晓凝不在家的时候搞女人啊!”
“我……我不是那种人。”
虎平涛已经大体上听明白双方争吵的核心。因为时间太晚,所以能劝就劝,何况孟宏这人给他的第一印象不好,于是皱起眉头道:“这个问题就不谈了,反正是你们之间的纠纷,我们警察也不好插手。你还是走吧!别打扰人家休息。”
看看站在面前的虎平涛,再看看神情呆滞,低头不语的章晓凝,孟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小跑着来到章晓凝的面前,结结巴巴地说:“那个……卫生巾……是我用的。”
这句话彻底颠覆了所有人的三观。就连虎平涛这种心理素质极其强大的人也被吓了一跳,满面疑惑,觉得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听错或者听漏了其中的关键性词语。
章晓凝也缓缓抬起头,用哭过后干涩的眼睛看着孟宏:“……你刚才说什么?”
男人用卫生巾,不是变态,就是正走在通往变态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