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注意点儿。我这边可是全程都在记录呢?”
说着,他指了一下手持执法记录仪的王贵,继续对田桂芬道:“你威胁当事人,我已经给你记下来了。现在是法制社会,不是哪边人多,哪边就有道理。我不管你是谁,只要敢说这种话,上了法庭就是证据。”
“还有,今天这事儿还在调查,你在这儿起什么哄啊?我问你:为什么每次从吃饭都选这张桌子?”
田桂芬想也不想就张口回答:“当时餐厅里人满了,就这儿还有空桌。”
“简直胡说八道!”秦永斌当即将其揭穿:“你们是十一点差二十来的。当时还不到饭点儿,很多桌子都空着。正堂里环境最好的位置你们不要,偏要跑到旮旯角里坐着。我这儿有监控,要不要调出来给大伙儿看看?”
田桂芬脸上有些发红,她毕竟是久经战阵,这些指责对她来说连挠痒痒都不算,依然仰着头,振振有词:“愿意坐哪张桌子是我们的事情,我们就喜欢这儿,哪条法律规定进店吃饭不能自己选择坐哪儿?”
秦永斌怒道:“你”
谷依
见状,虎平涛抬手轻轻按了一下他的肩膀,将其制止,随即对田桂芬认真地说:“你用手机拍的那段视频不能算是具有说服力的证据。”
“还有”他转向秦永斌,问:“那些从锅里捞出来的老鼠屎还在吗?”
秦永斌点点头:“在。”
虎平涛道:“拿出来。”
秦永斌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塑料袋。里面用餐巾纸包着,解开以后,露出四颗裹在一起的黑色粒状物。
虎平涛指着秦永斌手里的物件,问田桂芬:“这些是不是你们从火锅里捞出来的老鼠屎?”
田桂芬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是的。”
虎平涛继续问,同时加重了语气:“你确定?”
田桂芬有些不明就里,她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再次点头:“是的,我确定。”
虎平涛问:“你们从开始吃,到最后吃完,发现火锅里有异物,前后过了多久?”
田桂芬想了一下:“一个多钟头吧!”
虎平涛道:“时间上一定要准确,前后误差不能超过五分钟。”
田桂芬皱起眉头,很不高兴地说嚷嚷:“这我哪儿知道啊!又不是脑子有毛病,吃个饭还得记时间?”
秦永斌在旁边插话进来:“大门口那边有监控摄像头,她们点完菜以后,服务员要把单子送到吧台那边录入电脑,然后送到厨房。这一段都有录像,我现在去找下就知道具体时间。”
虎平涛点头:“行!那你先去弄视频,发在你手机上带过来。”
十多分钟后,秦永斌回来了。
打开手机,几段视频画面正如他所说,都有时间记录。
他指着一段视频,解释:“这是上菜,火锅从后厨端上来,时间是十一点零两分。”
“再看这一段,这是她们的人。”说着,秦永斌抬起头,指着站在田桂芬身后的一个妇人,对虎平涛说:“看衣服和身段能确定就是她。当时她们已经吃完了,开始闹锅里有老鼠屎的事情。她来吧台这里叫服务员,然后我的人跟着过去了。时间正好是十一点五十九分。”
虎平涛仔细看完所有监控视频,又分别问了几个问题。
他打开笔录本,将这段问答记下来,然后记录递给田桂芬:“你看看有没有问题?没有的话就在这下面签个字。”
田桂芬心中有些犹豫,可她看来看去都觉得一切很正常,于是按照虎平涛的要求,签字画押。
看着她签完字,虎平涛轻轻笑了一下,问:“你们在店里吃火锅的时候,没看见有老鼠跑到桌上吧?”
这问题很突然,田桂芬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识回答:“没有啊!”
虎平涛转向秦永斌:“你从包里把那些老鼠屎拿出来,再弄个重点儿东西那边的空酒瓶就行。你动作轻点儿,把它砸开。”
“还有,砸的时候,让你的人把这段拍下来。”
所有人都不明就里。
尽管秦永斌不明白虎平涛为什么要这样做,可他断定对方不会坑自己。于是打开塑料袋,拿起空酒瓶,对准那几颗黑乎乎的老鼠屎轻轻砸了几下。
开裂,碎了,变成一堆粉末。
虎平涛指着那堆粉末,对
对田桂芬认真地说:“你看清楚,这里面是干的。”
众目睽睽之下,在场的人都能证明这一点。
田桂芬还是觉得稀里糊涂,懵懂地点点头:“是啊!是干的。可是这又怎么样?”
虎平涛淡淡地说:“从你们开始吃火锅,到后来发现锅里有老鼠屎,你们的人去吧台叫服务员,前前后后将近一个小时。从火锅最底下捞出来的老鼠屎,怎么可能是干的?”
“刚才你自己也说了,吃饭的时候没有老鼠跳到桌子上,也就说明这锅里的东西不是老鼠现吃现拉的。”
“何况它还是干的,用啤酒瓶子轻轻一砸就碎。”
虎平涛平静地注视着田桂芬:“你给我解释一下。”
田桂芬懵了。
站在旁边的四个妇人也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虎平涛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平时没事就多看看书。三国时期吴国宫廷就发生过类似的事儿。吴国国主孙亮想吃新鲜梅子,可梅子太酸,他就让人去仓库里弄点儿蜂蜜。取蜂蜜的那个人跟仓库管理员有矛盾,想要趁机陷害,就偷偷在蜜罐里扔了几颗老鼠屎。孙亮见了以后大怒,派人把仓管员抓起来。可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对劲儿,于是把老鼠屎砸开,发现里面是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