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连忙解释:“前些年,小姐和老太太去内地。老太太的玉镯子差点被人调包,就是这位虎警官看出了端倪,帮老太太找回了镯子。”
陈妙筠从未听过这件事,于是再次看了看虎平涛,颇感意外却语气强硬地说:“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说明问题。他顶多是个有能力的内地警察,至于其它方面,哼……”
张万河听了这话简直哭笑不得:“陈女士,你真的想多了。就算新秋对小虎有想法,小虎也绝不会与新秋在一起,更不可能谈婚论嫁。”
陈妙筠道:“我知道他结婚了。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在荣华富贵面前,抛妻弃子的男人多了,何止一个。”
张万河感觉嘴都说酸了还是毫无进展,只好用上了最直接的证明:“陈女士,提两个冒昧的问题:首先,你觉得小姐是那种做事情号不讲究,随便打发的人吗?”
陈妙筠迟疑片刻,摇摇头:“阿玲做事还是很认真的。”
张万河又问:“第二个问题:陈女士你现在的家产总值是多少?”
“这个……”陈妙筠想了一下,迟疑着给出一个不太准确的大概数字:“……两千万左右吧!”
“港币还是美元?”张万河罕见地用上了讽刺语气。
“……港币。”陈妙筠有些愠怒,可她对张万河不敢说太过分的话。
张万河抬手指着虎平涛,认真地说:“你觉得小姐会把一个不靠谱的人介绍给你吗?”
“还有,你看过你女儿的日记,觉得新秋很喜欢小虎,担心他们之间会朝着你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我可以拍着胸脯告诉你:这种可能性根本不存在,你真的想多了。”
“你的身家才区区两千万,你知不知道小虎的身家值多少?”张万河冷笑着说:“打开你的手机搜一下“北通集团”。”
陈妙筠坐在那里没有动,她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却依然嘴硬:“什么北通集团?内地的公司吗?”
张万河毫不客气地继续敲打:“如果你对此有什么问题,我劝你现在最好给小姐打个电话。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肯定相信小姐不会骗你。”
陈妙筠沉默片刻,皱着眉头拿出手机,拨通了郭玲钰的电话。
很快,通话完毕。
陈妙筠望向虎平涛的目光彻底变了。不再是之前的轻蔑加鄙视,而是前所未有的震惊。
她感觉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一下子多了很多无法言语的巨物。就像每天面对平坦地面的人,突然间看到高耸万丈的山脉,必须将整个头部彻底后仰,才能保持正常的,与山脉完全一致的可怕角度。
郭玲钰在电话里说的不多,但有几句话的确很可怕。
“北通集团副总是小虎的亲姐姐。”
“北通集团去年公开的利润报表是六十多个亿。”
“小虎的家世显赫,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告诉你。这么说吧,驻港部队的指挥官跟他爸爸是一样的军衔。”
“他妈妈的职位……你可以理解为我们这边的区议员。”
“至于委托不委托的,这件事你看着办。如果你觉得这事儿没必要继续下去,小虎那边我来安排。至于所谓的委托费,我只能说是你自己想多了。像小虎这种人,你根本请不起,他也没必要理你。”
郭玲钰在电话里说话很不客气,丝毫不给她面子。陈妙筠听得后背上全是冷汗,就连望向虎平涛的目光也微微带有一丝恐惧成分。
她承认自己的确是想多了,也把事情想得过于复杂化。
从一开始她就对虎平涛抱着轻视态度。她一直认为自己与郭玲钰之间关系密切,似如亲姐妹,所以郭玲钰把自己的要求放在心上。
起初,仅仅只是轻视,陈妙筠想要尽快解决女儿的问题,当然更多的还是看在郭玲钰面子上,少许不满也就没有表现出来。
她的确从未想过要看女儿的日记。
那天女儿从书店回来后,整个人与平时区别很大。姚新秋很兴奋,也很激动,一直问她“平涛哥哥”的各种情况。当时陈妙筠就觉得不太对劲儿,但她不好解释,只能含含糊糊敷衍过去。事后,陈妙筠心中产生了担忧,觉得虎平涛这个人心机很重,甚至可能不是在认真调查,反而一门心思“勾引”女儿,目的就是为了觊觎家产。
只要找个有钱人,无论款男还是富婆,都意味着能少奋斗几十年。
陈妙筠的家产根本没有两千万,最多也就一千七、八百万左右。
她经历过父母生意破产,家中贫困的日子,所以对任何想要接近女儿的人都抱有戒备心理。
何况虎平涛还是内地过来的警察。
如果不是张万河打电话过来,陈妙筠也不会想到要看女儿的日记。
有了姚新秋之前的种种表现,再加上她在日记中的确写到对虎平涛的好感……陈妙筠不得不往深处想,也越想越可怕。
更重要的是,日记当中提到了另外一些事。
她从未想过,乖巧的女儿竟然为了钱,主动去成人聊天馆工作,还穿上那种暴露的JK制服!
彻底的颠覆三观啊!
某些事情一旦超出了正常逻辑思维,就会引发负面情绪,进而寻找相关的涉及者……追责,甚至把所有问题一股脑推到对方身上。
陈妙筠当时正处于这种状态。
她很想把女儿抓过来狠狠痛打一顿。
但她很清楚,不能这样做,否则只适得其反。
陈妙筠由此对虎平涛产生了痛恨心理。她迫切想要结束委托,让这个人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滚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