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虎平涛是个老实人,说话坦诚:“再说我去学习要一个多月,你得喂饱我。”
虽然家里没外人,苏小琳还是羞得双颊通红:“放我下来,快让我下来……我命令你……呜呜……”
虎平涛深深一个长吻才将她松开,笑嘻嘻地说:“等我这次培训回来,就真正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被扔在床上的苏小琳拢了拢散乱的头发,张牙舞爪冲发出嗔怒:“你休想!”
“这是大环境所决定的,你反对也没用。”虎平涛理所当然地说着,扑了过去。
苏小琳加入了民革,是民主党派成员。
虎平涛现在是入党积极分子,再过几年就是正式中共党员。
用调侃的话说,就是“我党”与“贵党”的区别。
更重要的,从此以后,家庭关系就从苏小琳领导虎平涛,变为“我党”领导“贵党”。
……
昏天黑地闹了近一个小时,匆匆扒了两碗饭,来不及收拾满桌的杯盘狼藉,夫妻俩出了门,来到车库,苏小琳开着那辆“萨博班”,载着虎平涛前往省委党校。
“这车不适合你。”看着全神贯注驾车的她,虎平涛认真地说:“车太大,你太小……说真的,我站在外面,看驾驶室里根本找不到你。跟个洋娃娃似的,乍一看还以为是无人驾驶遥控呢!”
苏小琳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发出威胁:“再乱说我就撕烂你的嘴!我有那么小吗?我穿着高跟鞋比你还高好不好?”
虎平涛慢条斯理地说:“问题是交规禁止开车的时候穿高跟鞋。你一上车就换了平底鞋,看着是真的矮,而且小。”
“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如果手中有刀,苏小琳肯定会把这个又爱又恨的男人活活砍成碎片。
说说而已。
很快到了省委党校,下了车,看着虎平涛拎着箱子背着包,苏小琳忽然眼圈红了,不顾一切扑上去。
“……我好想你。”
虎平涛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低声安慰:“只是培训,等学习结束,我还有假期,到时候好好陪你。”
苏小琳把头埋在他怀中:“你上次去缅国也没跟我打个招呼,一去就是两年。回来就去了西洛,要不是熊叔叔后来告诉我,我根本不知道你有任务……你自己算算,结婚以后你呆在家里就那么几个月,搞得我跟守活寡似的。”
虎平涛不禁一阵惭愧,感觉对媳妇的确亏欠太多:“等忙过这段时间,我好好陪你,一定……一定好好陪你。”
“我才不相信呢!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骗我结婚,骗我给你看房子,还骗我给你做饭洗衣服。”苏小琳抬起头,抹掉眼角的泪痕,气鼓鼓地说:“我要生个孩子。这家里太冷清了,还是有个孩子好,能陪我。”
“好好好,就按你说的办。”虎平涛讪讪地笑着。
“我没跟你开玩笑。”苏小琳认真地说:“我昨天就没吃避孕药,如果这次能怀上最好。如果没有,那就等你培训完了回来……总之我一定要有个孩子。”
虎平涛用力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
“为什么?”
“女孩是招商银行啊!生个男孩就麻烦了,那可是建设银行。”
“如果我生男孩怎么办?”
“那就让他长帅点儿,像我这样,找个漂亮老婆。”
“哼,当初要不是你死缠烂打的,我也不会嫁给你。”
“喂,说话要负责啊!不能颠倒黑白好不好。”
两人一边斗嘴,很快来到学校门口。
尽管不舍,苏小琳还是能看着心爱的男人走进大门,挥手与自己道别。
……
外面冷,苏小琳上了车,感觉整个人懒洋洋的,仿佛被抽空了力气。
她打开空调,感受着阵阵热意,自嘲地摇摇头:“怪不得我妈说,嫁人不能嫁警察和军人……唉……”
要说心中绝对没有埋怨,那是自欺欺人。
“谁让我喜欢他呢!”她低声自言自语:“算了,想开点儿,一切都会好的。”
绑上安全带,正打算驱车离开,忽然手机响了。
卓苗苗的号码,她是苏小琳大学校友。那时候两人住一个宿舍,卓苗苗比苏小琳大几岁,前者上大四,后者上大一。
电话刚接通,就听见话筒那端传来哭声:“琳琳,你在哪儿?”
苏小琳连忙回答:“我在外面。苗苗姐,你怎么了?”
“我在家里……”卓苗苗期期艾艾地说:“你能过来陪陪我吗?”
“行!”苏小琳没多想,张口答应:“我这就过来,二十分钟到。”
……
卓苗苗住在城南。她父亲以前在规划局工作。那时候正好赶上最后一拨单位集资建房。以前位置偏僻的城郊环城沿线,现在变成了非常抢手的一环内。
卓家的房子很大,房产证上的面积是一百四十平,实际面积达到一百六。苏小琳以前来过,彼此很熟。
整个家里笼罩着愁云。走进客厅的时候,苏小琳看见卓母扶着卓父从卧室里出来,勉强笑着与自己打了个招呼,对卓苗苗说:“琳琳来了,你陪她坐会儿。我累了……”
看着老两口关上房门,苏小琳紧挨着卓苗苗在沙发上坐下,低声问:“出什么事儿了?”
卓苗苗的长相很传统,属于那种清秀温婉,但不算漂亮的类型。
“阮王春要跟我离婚。”卓苗苗双眼肿胀,眼眶里布满血丝,显然是哭了很久。
“离婚?”苏小琳有些意外,但又不是特别意外:“为什么?”
“他说我不会管家,跟他父母关系也不好。”卓苗苗不断用纸巾擦抹眼角。
苏小琳有些不可思议:“这也是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