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起身的铁钧暗暗舒了一口气,手里紧紧的抓着龙须帕,不敢在这里多留,运转起体内仅存的内气,朝着鹰嘴口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直奔了三四里远的地方,方才觉得胸前凉风阵阵,一低头,才发现胸前的一块黑衣被抓裂了,连带着藏在怀中的那方玉块也消失不见。
有缘人!!
马英竟然是有缘人!
脑海之中闪出现白鹰爪中抓着的那块黑布,铁钧面上露出了古怪之色,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暗暗的调息了一番,再一次的运起身法,消失在茫茫的大漠之中。
一个时辰之后,鹰嘴口处传来一声冲天的怒吼之声,传出数里之远,鹰嘴口两边峭壁之上石如雨下,瞬间便将整个鹰嘴口堵的严严实实,可惜,铁钧却是没有听到。
这个时候,他经过短暂的调息已经到达了与谢白预定的地点。
沙漠中的一处隐蔽的绿洲之中。
谢白与他一般的装束,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看到铁钧胸前被撕裂了一块,他立即抬手,将自己胸前的夜行衣也撕裂了一块,看起来和铁钧胸前的差不多。
“准备好了吗?”
谢白点了点头,铁钧一扬手,九辆大车被直接抛了出来。
同时抛出来的还是二百精骑,八虎中的五虎以及司马平扬。
“十个时辰,你有十个时辰的时间。”
谢白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将一个发黄的葫芦递给了铁钧。
铁钧接过葫芦,晃荡了两下,打开塞子,一股刺鼻无比的气味直冲脑门。
“嘶,当真是虎狼之药啊!”他轻叹一声,一口将葫芦里的药汁倒到了口中。
药汁有如一道火线一般流到了胃中,然后沸腾起来,顿时,铁钧近乎枯竭的内气爆发了起来,铁钧一扬手,龙须帕化为一团青色的雾气将他笼罩起来,射向了半空,化为一道青光,朝着东陵城的方向疾射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青光落在了尉府的后院之中。
后院早已经被谢白清空,面色苍白的铁钧钻入了自己的屋内,将身上的黑色夜行衣脱下,扔到了准备好的盛满了油脂的铁钧之中,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然后在第一时间调息了起来。
三个时辰之后,伴随着一阵阵愤怒的咆哮声,千名北军的精锐铁骑冲出鹰嘴口,洒到了漫无边际的大沙漠之中。
七个时辰之后,神清气爽的铁钧离开了尉府,拜访了东陵新任的知县夏江,向他述职,这一述便是一个半时辰,这才施施然的从县衙告辞,回到了尉府。
与此同时,沙漠之中,谢白慢悠悠的将北军五虎身上值钱的东西搜刮一空,仿佛并没有发现修为最为高深的五虎已经醒来,拎着还在滴血的司马平扬的人头和一个青色的拳头大小的包裹,化成一阵清风,消失在了绿洲之上,一个时辰之后,散落在沙漠中的游骑终于发现了在绿洲中瘫软一堆的北军士兵,一阵阵尖利的啸声从绿洲中传出,十息之后,燕北飞出现在了绿洲之上,但是,已经晚了。
燕北飞有多么的愤怒,与这件事情有关的北军八虎有多么的倒霉,铁钧没不在意,因为对于他来说,当他与谢白的这一次漂亮的接力完成之后,事情便已经与他无关了,燕北飞的怒火还烧不到东陵来,当然,司马平扬的人头也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兴奋的感觉,和他的夜行衣一个待遇,全都被扔到了装满了桐油的铁桶里头,烧了个透光之后,这个铁桶也被他送到了漳水河,至于明剑怎么处理,他也不再关心了。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而单调。
夏江的来势虽然汹汹,可是铁家以不变应万变,只要不被夏江抓到把柄,难道他还能硬来不成?
他是带了一个高手过来不假,可是如果高手能解决一切的话,还要朝廷做什么?
铁家是新晋的豪强不假,可是在谢白的运作下,三年的时间,抵的上另家三十年的经营,东陵整个已经被经营的秘不透风,想要在东陵掀起风浪,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唉,已经两个月了,想不到东陵竟然被铁家经营的如铁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