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郡东平府,向北一百余里便是雁门官了,那是北军的驻防区域,每隔一段时间,鸡鸣滩这一条商路也在北军的控制之下,你也知道,掌控着朝廷的一些世家大族,都喜欢将自己的优秀子弟放到地方或是军队之中磨练一番,一来是混资历,二来是长见识,我那仇家,这一次便是要来北军东平府。”
“你的仇家,在东平府?!”铁钧心中微动,“他们知道你在邓州府做事?!”
“这不是秘密,瞒不了他们,而且我非常的怀疑,他来的目的!”谢白冷笑道,“我得罪的是靖北侯司马家的大公子司马平川,这一次来北军的是晋北侯三公子司马平扬,两人都是靖北侯嫡子,一母同胞,关系非常的密切。”
靖北侯!!
铁钧忍不住的揉了揉脑门,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尉罢了,又地处偏远的东陵县,哪里知道什么京城的靖北侯是个什么玩意儿,不过能当上侯爷,那就绝不是普通的角色,可不是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县尉能够招惹的。
只听谢白自顾自的道,“靖北侯司马未明出身北军,以前是北军四统领之一,在北军的根基极深,这一次把司马平扬放到北军,也是想让北军之中的旧同僚多多的照料,免得出什么差错!”
“那和你要做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虽然说司马家在北军的基础深厚,但是北军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的,司马平扬想要在北军混出头来,必然要有足够的功劳,现在北境还算是平静,北军也不可能轻启边衅,想要立功,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剿匪,要么护送商队”
“剿匪,护送商队?!”铁钧莫名的抬起头,“这可不是边军的活啊!”
剿匪一般是归地方管,而护送商队,更不是军队该做的事情。
“他们不是剿灭地方上的匪盗,而是剿灭鸡鸣滩的匪盗,没有人是傻瓜,鸡鸣滩这一条从西域十六国直通大唐的商道上怎么可能少的了盗匪?事实上,过了鸡鸣滩以后,在荒漠的深处,藏着许多的盗匪,他们以劫掠商队为生,他们和北军是对头,北军会时不时的出动,扫荡这些沙匪,除此之外,有的时候北军也会自己组织商队,这种商队就是则北军直接派兵卒保护的,一般而言,沙匪是绝不会动这些商队的!”
“你不要告诉我,你要劫的就是北军的商队?!”
“司马平扬这样的世家子弟,可不会有那么多的耐性在北军中磨练多久,他一定会想着多立功劳,早一点积功升职!”
说到司马平扬,谢白忍不住的冷笑起来,十分的不屑,“再加上他的武功不行,又贪生怕死,再加上身份摆在那里,所以剿匪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最有可能的就是护送商队,我要请东家做的事情就是趁他护送商队的时候,将他的货劫下来,最好能够给他一个足够的教训。
“我是朝廷的命官,不是你的私人打手,也不是杀手!”铁钧冷冷的道。
谢白不以为意,“司马平扬为人高傲自大,一向是目中无人的,东平府与邓州府只隔着三百里的鸡鸣滩,等到他在北军中站稳脚跟就一定会来寻我的麻烦,到那个时候,东家一定会牵扯其中的,虽然铁家现如今已经成为了东陵的豪族,但是这样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放在靖北侯府与边军的眼中,一旦他找上门来,铁家也一定会有极大的麻烦!”
“那我直接把你交给他不就得了!”
“如果大人认为这么做有用的话,学生也不会阻止!”谢白微笑道,“恐怕就算是东家将学生绑到司马平扬的面前,司马平扬也不会领这个情,就算是司马平扬领这个情,也一定会大大的羞辱东家一番的,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如果大人不信的话,可以向令师求证,令师出身六扇门,对靖北侯府应该并不陌生!”
铁钧没有说话,只听谢白继续道,“正是因为司马平扬嚣张跋扈,行事无忌,所以才不能让他在北军站稳脚跟,否则,我是可以一走了之,但是东家与铁家这两年的努力必然白费了,甚至还可能有破门之忧!“
“谢兄有些危言耸听了!”
“是不是危言耸听,东家可以向令师求证!”谢白苦笑道,“说到底,也是我与靖北侯府积怨颇深,连累了东家!”
“这里是燕州,不是京城,还轮不到他靖北侯府嚣张!”
铁钧道,“你说的,我会找师父查证,不过就算是如此,我又怎么知道他的消息,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什么时候行动?!”
“这个东家不必担心,学生有自己的渠道,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学生也不会请东家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