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叫来姬如月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更没有那个闲情雅致去看什么劳什子的画舞。
此刻姬如月这番推托之词,可谓是正中太后下怀,她哪里还会去为难姬如月?
于是,太后笑的和蔼可亲,道:“无妨无妨,这舞蹈随时都可以看,可若伤了身子,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你这丫头,长得标致又识大体,真真是合了哀家的眼缘,快些上前来,让哀家好好看看!”
说着,太后便笑呵呵的朝姬如月招了招手。
姬如月看了齐天凡一眼,见他微一颌首,这才笑靥如花的缓步走上前去了。
皇后脸上依旧带着笑,可是那双凤眼里却飞快的掠过一抹狠戾的光芒。
掩在宽袖下的手指紧紧的收成一团,涂着丹蔻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尖锐的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得以继续保持微笑,没有因为心头那团火气,而露出失态之色。
太后今日回宫,来势凶猛,看如今的状态,显然是对齐天磊被废一事颇有微词,凭着老太婆这么多年来,依旧对自己不冷不热就可见她对尊卑的注重!
齐天磊身为嫡长子,又是她嫡亲侄女儿的唯一儿子,扶他上位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抉择。
而如今又特地将禁足中的齐天磊宣来问安,为的不就是借机将废太子一事提出来么?
皇后紧紧地抿着唇,她与齐天磊斗了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让他泥足深陷,又怎么能给他翻身的机会?
为此,她才想到在这宴会上制造更大的噱头,让太后没机会开这个口!可是没想到这个异国的小贱人竟然推三阻四,坏了她的好事!
皇后越想越生气,描绘精致的黛眉几不可查的蹙了蹙,视线如利刃般从姬如月的身上一扫而过。
姬如月较于常人的感知力要更加敏锐,皇后的那麦芒般的视线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嘴角浮起愉悦的弧度,眉眼弯弯笑的越发开怀,想算计她?哼!也不点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太后握住姬如月的手,将自己腕上的镯子退到姬如月的手上,笑道:
“既然已经和天凡那孩子订了婚,那你就是我们沧澜国的人了。
以后就把沧澜国当成自己的家,凡事莫要拘谨了,如果有人让你受了委屈,也别憋着委屈自己,尽管来跟哀家说,有哀家给你做主!
这镯子是哀家同先皇的定情信物,哀家和先皇自大婚后便一直伉俪情深,如今哀家就将这镯子送给你,愿你和天凡也能和和美美,举案齐眉!”
通透洁白的暖玉手镯,一入手便觉得温润,圆滑,触感非常之好,纵然姬如月对首饰等物并没有多少研究,却也知道这只镯子不是凡品!
眉头几不可查的挑了挑,漆黑明亮眸子里闪过一抹讶异,姬如月如何也没想到,太后竟然舍得下这样的血本,将自己的定情信物送与自己!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可不觉得太后是个好想与的人!
可如今太后既然送出如此贵重的东西,只能说明,她所图之事,定然要超过这镯子更多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