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我死啊!若语求之不得!”
熙儿被人抢走,自己却怀着不知是谁的孩子,这样的人生不如早点结束。安若语现在不怕死亡,只怕死亡的速度来得太慢,等待死亡的日子太过痛苦。
“想死?呵!朕不会让你死掉的。安若语,你听好朕现在说的每一个字。如果你再敢寻死或者想要打掉胎儿,朕就断了你和诗晗烟的唯一联系,让宝熙太子到地下去陪你。明白么?”
慕容秋涟被安若语惹怒了帝王尊威,邪恶的撂下刺中安若语软肋的狠话。
“你,慕容秋涟,卑鄙小人!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凭什么要代替我选择以后的路?”[
生下别的女人的孩子?
是慕容秋涟疯了,还是自己疯了?安若语抓住慕容秋涟手袖,情绪接近崩溃。
“很简单!因为,朕是暄昭的皇帝,是暄昭的一国之君!朕一声令下,你安府就会抄家灭门。朕要你生,你便得生,朕要你好好活着,你就必须好好活着。”
即使没有诗晗烟陪在你的身边,你也必须好好活着。
“你!到底,还是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南染夕?”
气血攻心,安若语眸里一痛,跌身倒在满亭的花瓣之中。简单束起的墨黑长发松松垮垮的垂在安若语单薄如毛羽的身骨上,遮着安若语惨白如纸的忧伤面孔,发梢在风中微摆,显出几分冷清和凄苦。
“呵呵!是,还不是呢?谁又会有定数呢?”
就算你腹中的小孩不是烟儿的,可他不还是你的孩子么?男人失子等同失命,若语,你就真的那么不想再次见到烟儿吗?
可是,为什么朕却如此迫不急待的想要以帝王的身份重新与烟儿相遇一次呢?是朕贪心了吗?
夹杂着对诗晗烟的无限思念,慕容秋涟蹲身抱起安若语被地面冰的发凉的身体,顾自说出的言语中带着不为人知的自嘲与讽刺。
“阿嚏!”
或许是慕容秋涟的祈祷还算真诚,此时身在西领天雪山半腰处准备休息的冷雨寒突然哼出声,吵醒了睡在冷雨寒身边的苒轻尘。
“烟儿,冻着了?”
苒轻尘起身走出棉帐去马车内取了几床厚棉被盖在冷雨寒的身上。
“没有,耳朵有点烫,可能被人念叨呢。”
小小的棉帐内一共挤了四个人睡着,三男一女,排位依次是漠语妆、冷雨寒、苒轻尘,最后是泠绾。冷雨寒接过厚被全部盖到睡在自己怀里的漠语妆身上,打着呵欠回道。
“真是的,那是给你拿的被子。”
苒轻尘生气的从漠语妆身上扯下一张被子盖住冷雨寒漏着刺骨凉风的后背,紧紧掖好。
“轻尘,语妆的身子弱,夜里要是被寒风吹到了,生命堪忧。本王的身子比较强健嘛!”[
西领的天雪山不愧是天下寒峰之首。冷雨寒等人刚到的前几日,因受不了山上的气温突降在山脚下的附近小城呆了四天。等到气温有些回暖了,冷雨寒才下定决心上山。
可是冷雨寒没有想到,雪山上与城里的温差悬殊太大,而且越往高处空气越稀薄,漠语妆的身体本就精气不足每天都在依靠火还丹支持着。但不知道为什么,火还丹的效用在雪山上似乎被削弱很多。
爬上雪山这十几日来,漠语妆常常在覆盖积雪没入半截小腿的山路上走着走着就晕倒了。有的时候,负责在前面探路的冷雨寒一回头,漠语妆人就不见了,再往雪印下面一看,漠语妆就闭着眼眸倒在积雪里,被雪埋了大半个身子,吓得冷雨寒每时每刻都会提心吊胆慌怕不已。
后来,为了防止漠语妆在雪山上出现意外,冷雨寒给漠语妆的手腕上系一根布条搓成的布绳,从马车的四角取下四个角铃铛,挂在布绳中央,只要漠语妆没有昏迷过去停止走动,铃铛就会呤呤作响,冷雨寒就可以放心的走在前面。
到了夜晚,由于空气会比白日变得更加稀薄,漠语妆的身体就会变得根本像是不需要呼吸一样,只静静的躺在被子里,不呼气,不吸气,不醒来,嗜睡的很,身体凉的时常都把睡着的冷雨寒从梦里冰醒。每当到了这种时候,冷雨寒就会把漠语妆搂到自己的怀里,先给漠语妆输送一些保住本身气元的内力真气,再用自己的身体给漠语妆暖着,就像今晚这样。
“烟儿,要不你带漠语妆下山回客栈等着我吧!还有三天就是九月寒莲开花的日子,我只要找到寒莲马上就回客栈与你汇合,怎么样?”
刚给漠语妆运完真气的冷雨寒面容有些清白,苒轻尘担心冷雨寒一直下去不仅不能救回漠语妆反而把自己的身子给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