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洪德气急败坏,指着洪渊说不出话来。
身为宣礼堂的堂主,他一向在洪门中最注重礼仪。几十年来的形象,被洪渊这一句老几就彻底毁了,传了出去,不知要让多少人偷笑。
“好了,都是一家人,别再吵了。小事,这只是一桩小事而已。”
高台下方,盘腿坐在第一排的一个中年人站了起来,面白无须,目光清澈。看看桀骜不驯的洪渊,再迅速看高台上的老家主一眼,缓缓地接着说道:“洪渊这次虽然有失礼数,但他从小长在一座南疆小镇,这是第一次回洪门,不懂规矩也情有可原。虽然让各位长辈在这等了那么久,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父亲,孩儿建议,就按刚才大家说的稍微处罚一下,让他去面壁几天,顺便熟悉我们洪门的规矩就可以了,你看如何?”
身为一个执事长老,统领各个分堂的洪海站了起来。眼神清澈,神情从容,暗暗扫一眼,就把大殿内所有人的神情都记在心里,了然于胸,一副成熟、稳重大方的样子。见父亲如此表态,洪天赐一个劲地打眼色,不甘心就这样算了;然而,大权在握的洪渊却是视而不见。
“放屁!是谁说,要处罚洪渊,让他面壁思过了?”
高台上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家主洪全武终于发话了,一开口就是粗鲁至极的丝毫不留情面的怒骂,彻底的张狂,让不甘示弱的洪渊都为之汗颜。
老家主冷哼一声,目光锐利,用手指着人们大声咆哮,口沫直接喷到了洪德和洪海等人脸上:“你们全都睁大眼睛给我看清楚了,我洪全武一朝出关,把我这些年来受尽了屈辱和艰辛,从小流落民间的孙子洪渊不远千百万里召来,就是为了让他受惩罚,让他面壁思过么?”
沉默!
大殿内,人人大气都不敢出,不约而同地低下头来。
老家主一怒,血溅五步!
虽然闭关整整十六年,但老家主威势不减,见他动怒,没有任何人敢与之直视!这些年来大权在握,掌控洪门大局的洪海也没有例外,看都不敢看暴怒的父亲一眼。
“说,我的孙子洪渊,堂堂洪门少主第一次踏入洪门,你们就要这么对他,故意让他颜面扫地么?”
老家主越说越怒,霍然站起来,体内爆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波动,大殿内所有的青铜鼎齐齐轰鸣、颤抖起来,似乎都要在老家主的威压下化作飞灰,“我洪全武还没死,我还是洪门的家主,你们就要反了,以下犯上,妄图迫害我亲自指定的洪门少主么?”
“孩儿不敢!”
“属下不敢,属下有罪!”
大殿内,人们齐刷刷跪下,洪海也下意识地跪下去,在父亲身上感觉到了滔天的怒火。面如黑锅的宣礼堂堂主洪德更是浑身发抖,突然间,他明白自己错了,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大错。只要老家主洪全武一天没死,洪门就是他说了算,还轮不到洪海这个后辈。
“洪渊,过来!”
老家主招了招手,白雪清暗中在洪渊身后一推,示意他走上去。
老家主手掐一道法诀,呼隆一声,掌心上突然出现一口青光流转的古朴的大鼎,“洪渊,接住,从今往后,这口我洪门历代家主相传的真武鼎就赐给你了。所有洪门弟子,见鼎如见人,需行弟子礼。跟我来,今天,我亲自传你洪门真武诀。希望,洪门先祖真武大帝留下的真武鼎,能在你手中展现真正的无上威能,走!”
洪渊鼓荡体内的气血,八个窍门一起震动,鼓荡出澎湃的力量,伸手去接呼隆隆而来的真武鼎。双手托着这口青铜鼎的刹那,身体陡然一沉,双脚深深地陷到了地面下。看起来只有半人高的大鼎,重得令人难以想象。深深地吸一口气后,咬牙托着这口青铜鼎跟上老家主,一前一后扬长而去。身后,大殿内人人震惊,鸦雀无声。
把真武鼎都赐给了洪渊,亲自传他洪门真武诀?
直到老家主和洪渊消失在眼前,人们仍然震撼不已,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稍等一会,分别匆匆而去。很快,偌大的大殿内就只剩下洪海和洪天赐父子。刚刚还目光清澈,一脸从容的大方得体的洪海,脸色极其难看。不顾洪天赐‘父亲,父亲’的呼喊,转身冷冷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