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毒医的小徒弟,刚刚收入门下不久!”苏惜沫说了个半真半假的谎言。
端亲王眼神犀利地看向苏惜沫,似乎在判断她有没有说谎,半晌才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本王可以放过你,但是如果你敢欺骗本王……”
“臣女不敢,臣女十分惜命!”苏惜沫郑重其事地道,如今不敌,就要识时务,她不想自己的复仇之路还没开始,就被这个令人摸不清底细的王爷给解决了,她想自己就算愿意献身当解药,失去作用之后,也会被杀灭口吧?
这种人是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把柄的,更何况她还是当朝丞相的亲孙女,麻烦不小,端亲王是不会给自己留下麻烦的。
端亲王放开了苏惜沫,道:“立刻带我去找毒医!”
看着对方嚣张的态度,苏惜沫收回了手里的药,这虽然不能解读,但是可以稍稍延缓毒发的痛苦,这么可恶的人,还是让他先吃点儿苦头吧。
苏惜沫带着端亲王往前走,没想到对方嫌她动作慢,竟然直接扛在了肩膀上,道:“告诉本王方位,本王没时间跟你耗!”
混蛋!苏惜沫无声地咒骂,但秉持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她还是乖乖指出了毒医的药铺方向,其实这里设置了阵法,不知如何破阵的人,就算走到了位置也找不到。
端亲王利用轻功带着苏惜沫到了她指定的地方,但是由于动用了真气,他的毒性也到了临界点,身体的温度高的吓人,苏惜沫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那灼人的温度。
“王爷,您还是歇息一下吧,臣女怕您还没到地方,就先……”先爆炸了,这是苏惜沫没有说完的话。
端亲王不屑地道:“这种毒怎么可能……难得倒本王!”
对于对方的逞强,苏惜沫也丝毫不以为意,反正痛苦的人又不是她,只不过如果对方能够不在她身上动手动脚那就更好了。
“王爷,如果您很痛苦,就放下臣女,被您这样碰过,让臣女以后如何嫁人?”苏惜沫不悦地道。
端亲王的声音听起来倒有几分愉悦,道:“丫头,你一直自称 臣女,你是哪家的?”
苏惜沫淡淡地道:“苏家的!”
端亲王稍稍一愣,蹙眉道:“苏家的小姐,为何会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臣女只是随母亲来上香,只因贪图美景,误入此处,又恰巧遇到一位老翁,种植了一片花圃,我与两位侍婢都中毒昏迷,幸而得那老翁相救,才知他就是天下第一毒医!”苏惜沫已经为自己知道毒医的下落找好了一个听起来很蹩脚,但又挑不出哪里错的理由。
端亲王的眼神一黯,不只是信了还是没信,但没有接话,因为苏惜沫已经告诉了他准确的地点了。
因为苏惜沫刚刚进去过,所以阵法已破,云鹤还没来得及重新布阵,所以端亲王很容易就找到了云鹤的草屋。
他对自己能这么轻易见到毒医,感到有一丝诧异,这个地方他已经来了不止一次,可是每一次都无功而返,为何今日这么凑巧就见到了?
端亲王审视了一下肩上的女子,那股若有似无的熟悉感一直萦绕不去,但他坚信,自己是第一次见苏相的孙女,准确来说,他对京城各家的女儿都没什么印象,不可能对谁会有熟悉感。
可是这种感觉很快就被他忽略过去,因为几乎要燃烧起来的身体,已经让他很难理智思考问题了,汗水甚至都沿着面具的边缘往下滴。
“王爷,到了,您可以放臣女下来了!”苏惜沫并不希望自己狼狈的样子被云鹤看到。
话音刚落,她就应声落地,是直直地从端亲王的肩头坠下来的,若不是她稍稍控制了一下身体,肯定会摔伤自己。
刚刚要勃然大怒,却发现始作俑者竟然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身上红色的锦袍几乎湿透了,她才发现,那些不是血渍,而是汗。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明明都已经痛苦到这种地步了,还能咬牙撑住!”苏惜沫喃喃自语。
然后弯下腰,将自己的百解丸取出一粒来,塞入端亲王口中,虽然她并不是什么见义勇为的大善人,但是对这个人,她有非救不可的理由。
云鹤也在此时走出屋子,不悦地道:“死丫头,你又跑回来做什么?还带了个大麻烦!”
“老头子,我觉得我是又送了你一份大礼,这可是当今皇上的叔叔,名震九州的端亲王殿下,你救了他一命,难道还会亏本吗?”苏惜沫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