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看向崔暄的眼神多了几分惊讶,似乎没想到对方居然思考到这个可能性。
“这么说,”他迟疑道,“还得继续找?”
崔暄又是快速抢答,“可曾问过胭脂铺的掌柜伙计?他们见到的真是周五娘本人?”
“是那个丫头,她声称周五娘在店铺外的马车上,”卢绚捧了杯桃花饮,脸色尤带倦意,“此案她是唯一一个知晓内情之人。”
这丫头的来历刘华查过,是周家的家生子,身世清白,从小陪伴五娘长大,家中一切正常,按理来说没有任何理由背叛周五娘,但事实就是这样,五娘身死,她活着去胭脂铺转移大家的视线,若没有那本账本,周家人早在后山寻着了人——或尸体,也不至于耽搁那么久。
“五娘财物皆在,凶谋非是为财,”卢绚掩口打了个哈欠,“其人能当胸一刀毙命,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既然找不到这丫头,便只能另辟蹊径……”
“此话何解?”刘华追问道。
崔暄得意地抢过话头,“只需调查周五娘的表兄堂兄,看他们有没有人练过刀法,此案即解。”
“难得啊,崔四郎,”刘华当真吃了一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崔暄连连摆手,“哪里哪里,我这是寻了外援。”
“哦?”刘华感兴趣道,“何人?我可识得?此人若是有意,不妨请来做个不良人。”
崔暄想起自家堂妹,憋笑道,“罢了罢了,她可不会出面。”
“不止于此,”两人说得正欢,卢绚垂眉敛目,握着杯子的手指关节发白,开口道,“一切与周五娘接触过的郎君,皆要一一查过。”
他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
“包括她的长辈。”
对崔清背后的退休刑警来说,这个案子相当简单,他都无需亲自出手,只提点崔清几句,她便恍然大悟。
除却情绪失控和神经病无目的杀人,谋杀动机主要有三,情、仇、财,凶手不是为财,五娘并无死敌,周家仇敌若要报复,极少以妇孺为目标,数来数去,“情”最为可能,不过这个动机涉及到周五娘的名声,许是卢七郎于心不忍,才没一开始就从此处着手。
证据就是凶手的一刀毙命,这不仅需要知晓身体的致命部位,有力气,有身手,还得靠得足够近,近到一个让周五娘毫无防备的距离,况且,五娘身边还立者个丫头,若一个陌生人寻话,也有丫头出面拦着,由此可推测,五娘应该认识凶手,甚至很熟悉,有此一条,情杀的动机便大大加强了。
当崔清将研究小组翻译出来的推测告知十七娘,她瞪大眼睛,惊叹不已,有了这个共同的小秘密,两人格外亲近起来,等林妈妈端来吃食,便看到她两坐在一起,亲密地咬着耳朵,不时发出笑声,榻上小几早被推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