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先别说,”刚问出口,崔清随即反悔道,“这会影响我的判断。”
十七娘一口气差点没憋在嗓子眼里。
聊完案子,三人约定今晚亥时也就是九点左右在十七娘院子门口见,一般这个时辰,大家都睡熟了。大郎那边暂且瞒着,他装病只因十七娘说崔清在婆家呆得不愉快,想请她过来散散心。
林妈妈陪着崔清去见过大郎,她这才知道继母出身荥阳郑氏,去年在荥阳成婚,那时十三娘在博陵备嫁,便没去成。而父亲和大哥之所以缺席十三娘的婚礼,是因为继母怀胎九月,即将生产。事实上,大郎前来长安之前,继母郑氏已生了一个大胖儿子,算算日子,快该满月了。
“原是添丁之喜,何故瞒着我呢?”出乎大郎意料的是,崔清脸上并无不平之意,反而埋怨他没有及时通知,倒让自己有种枉做小人的感觉,苦笑道,“阿耶担心你还念着阿娘,想了许久,也没敢说出口。”
崔清轻叹一声,瞥了眼弹幕道,“人总得往前看的,一会儿我叫林妈妈备礼,弟弟出生,我这做姐姐的,岂能没有表示?十七娘若是知道,该笑话我了。”
大郎还能说什么,他时不时端详崔清的脸色,见她没有丝毫不情愿,心里直犯嘀咕,去年父亲定亲刚传出,饶是他都如鲠在喉,在阿娘排位前跪了三天,又和父亲长谈一夜,成婚当日大醉而归,好在继母挺好相处,弟弟出生后才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现在,连父亲另娶这个消息都不知道的崔清,猛然面对一箩筐意外,居然什么表示都没有……
果然还是我们太亏待她了,大郎不由得深刻反省自己,阿娘去世时,十三娘未满五岁,自那以后便跟着爷爷奶奶长大,除了往来通信,述职回京见过几次,便再没有任何交集,父亲对她来说,想必就跟熟悉一点的陌生人差不多吧,一个陌生人娶妻生子,又与她有何关系呢。
想到这里,大郎更是内疚,他突然站起来,从行囊里翻出一个小小的旧木箱,放在桌上,打开盖子,崔清伸头去看,“这是?”
一箱子杂七杂八的东西,她虽好奇,却也没有直接伸手去拿,而是坐在月牙凳上,歪着脑袋,眼睛直往里钻。
大郎从中拿出一个木头做的,好像许多长条木头互相嵌在一起的奇怪物件,历史小组一看登时说出来历,[孔明锁!又叫鲁班锁,是古代的一种玩具。]
崔清恍然大悟,大致明白箱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了。
大郎接着取出一面带手柄的小手鼓,两个胖泥人,彩绘有些细微的裂纹,两只红黄相间布老虎,两三根簪子,七八个泥塑的玩偶,其中一个还穿着精致的小裙子。
“妹妹,这些都给你,”大郎不舍地摩挲着胖泥人,却依然坚定地推向崔清,笑道,“从前我小的时候,老问阿耶妹妹在哪里,每次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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