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妩不笑了,踮脚往上又趴了点:“你怎么了?不高兴吗?要不要出来我直接帮你修复吧!”
鹤丸国永翻了个身面对她,没有表情的脸上突然皱出一个鬼脸,小姑娘只愣了一下就被伸出来的手拖进了修复池。鱼尾一遇到液体就自动冒了出来,鲛人整条鱼都有点蒙——你想干嘛?
“别动,让我稍微抱一会儿。”他脸上又挂上了懒散的笑容:“我曾经作为安达一族的陪葬刀在地底下呆过几年,后来又被掌权者让人给挖了出来。棺材的形状,大概和修复池差不多?”
原本安静下来的鲛人突然猛地拍了下尾巴,四四方方的池子瞬间炸裂,修复用的液体流了一地。鹤丸一脸懵逼从池壁的碎渣中坐起来:“你这是什么动静啊?”
“不喜欢就不要勉强自己,你们这些付丧神真是的!”同样随着水流搁浅在地板上的鲛人努力支着尾巴让自己靠墙坐好:“本丸难道不是你的家吗?在家里为什么不能怎么舒服怎么来?就算你作为一个一千多岁的老人家,怕黑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嘛,何必这么为难自己......”
根本就不是怕黑的问题啊喂!
白衣青年无奈的看向天花板:姑娘,我想对你说的根本不是这些,你就不能安安静静听老人家讲讲过去的故事吗?行动力能不能别这么强?
然而脑电波从来都在异次元的审神者一点也不理解他满腹心事的忧郁,指着修复用的台子和椅子道:“你把我抱过去,再把本体拿过来。还是我直接修复你的本体吧,轻伤最多半个小时完事儿,加速符不是还多着呢?”
池子都叫审神者砸了,不听话怕不是要被糊到墙上今天都走不出修复室。鹤丸只得按照她说的分两趟安置好鲛人和自己的本体,然后安安静静坐在苏妩对面盯着看她为自己修复轻伤。
低头认真擦拭刀刃的主君真好看!
苏妩仍旧苦手于卷柄和小物之类的拆装,因此并没有手欠的去动鹤丸国永本体上的装饰品,只就刀身出现划痕的一段进行了修复和保养,果然半个小时就完成了。她将刀重新装回刀拵,一直坐在对面的鹤丸突然发出声音:“我刚刚并不是在向你抱怨不想使用修复池或是会无聊之类的小事。只是正躺在里面想,如果是你的墓穴,我大概会心甘情愿陪着你在黑暗中长眠吧。然后你就出现了,”青年压低声音的时候会变得很有存在感,或者说,存在感有些过于强烈了,“一千多年,到底换了多少主人,就连我自己也有点弄不清楚。如果可以的话,至少这次请让我走在您前面。啊啊,真的很想知道被人送别是什么感觉......”
“呸呸呸!”小姑娘侧头冲地面吐了好几下,抬头怒目而视:“说,你今天是不是跟山姥切国广说好了要一起来气我的?”
被她吐口水的举动吓了一跳,鹤丸半天没合上嘴:“啊哈?”
“一个嚷嚷着要跳刀解池,一个消沉的交代后事,我到底是有多苛待你们?你说啊!”苏妩恨不得拿手边的东西去敲鹤丸的头又怕敲坏这个脆皮,只能用尾巴把地板拍得砰砰砰作响:“本丸里是要揭不开锅了吗?时之政府难道破产了吗?时间溯行军堵到家门口了吗?还是你们审神者我养活不起你们这群刀子精了吗?去给我和山姥切国广一起清理人工湖!就让药研盯着,谁敢偷懒就手术刀伺候,哼!”
鹤丸国永:......我简直不知道该心疼告白失败的自己还是心疼脑回路有问题的审神者,毕竟作为一把太刀来说单了一千多年的身早就习惯了,可是您一个妙龄少女居然连这么直白的弦外之音都听不出来......您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喃?
姑娘,一个年轻人对你说愿意跟你埋一个坑里,你居然听不出人是什么意思?就算惊悚了点暗黑了点......在你死后尚且想要和你在一起的人大抵活着的时候也不会嫌弃和你凑合着过一辈子的......反正鹤丸觉得这种表达毛病应该不大。
然而他的主君还气鼓鼓像只河豚一样瞪着眼睛,付丧神挠了挠头发......也许,大概,应该......等她长大点再试试?说不定是受眼下身体年龄的限制也说不定——不是说已经是成年鲛人了么,怎么还总一副萝莉的样子,再看几眼都要唾弃刚才一时脑抽装深沉的自己了,hent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