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怪的了谁呢?”
太子看着二皇子这幅样子,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似乎对他的话还是颇为认同的,说道:
“这件事,大家都知道是天灾,只不过父皇让查,咱们就得查不是,而且据锦衣卫处说,当天在象鼻山附近,确实有几个可疑人影出没过,但一下子就逃入了深山,不见踪迹,若真是要查,看来,还得从那些人身上查起,看看能不能查出个蛛丝马迹来。”
二皇子猛地一动,牵扯了腿上的神经,眉头蹙了起来,扶着太子的胳膊,强颜说道:“不,不用了。深山之中,哪里有什么可疑人影,还是不要浪费人力了,有那时间,还不如多多加派人手去将各处山脉地质查一查,若是再有这种容易塌方的山体,尽快将人疏通走才是正经事,免得再出现我这样的情况。”
太子将二皇子扶着坐好,一本正经的说道:
“二皇子果然是仁心大度,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就放心吧。我也来了不少时候了,是该回去跟父皇复命了,你就好好的在府中修养,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一切自有父皇与我替你做主。”
太子起身,拂了拂根本不乱的前襟,回身对二皇子说道:“如此,我便先走了,需要什么药材,尽管派人来取,从前你管一半府库,我管一半府库,如今你受了伤,父皇便让我全权管着了,总能保证自家兄弟用药便是了。”
二皇子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心中为太子这挑衅之言愤怒,几乎是强忍着怒火才不至于当面和太子吵闹起来,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多谢兄长。”
太子离去前,目光撇在一直伏趴在地上的李达身上,走了两步后,才指着他说道:“这不是忠义公家的达哥儿吗?怎的背后伤成这样,莫不是昨儿和二皇弟一同受的伤吧,怎么也不去瞧瞧太医?”
李达不敢说话,只闷声说了一句:“劳太子惦念,待会儿就去瞧太医。”这就是坐实了自己是昨天受伤,并非后来被二皇子加注的刑罚,二皇子脸色稍济,对李达挥手说道:“我这刚醒来,也没瞧见你背后的伤,快些去医治吧。”
李达跪地转了个面,对二皇子磕头领命:“是。”
太子瞧着他,又对二皇子点头至礼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二皇子府,二皇子瞧着太子离开时,瞧着李达的神情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似的,怪异的很,心中不免发生一些惊疑。
李达站起身来,正要出去,却又被二皇子给喊了回来,对李达问道:“做这件事的人一个不留,尽数铲除。尤其是那个献策的何元渠,给我活捉回来,详加审讯之后,再行绞杀。”
李达早已料想到那些人的下场,想起何元渠多少是个人才,便替他辩驳了一句,说道:“殿下,那何元渠此人十分聪慧,若是问明情况,大可留下,今后当……”
‘有大用’这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二皇子冷冷的否决掉了:“留下?我都这副模样了,你还敢让他留下?反正,你和他我只留一人,你要留他,那就你死,你自己看着办。滚吧。”
李达强忍下屈辱,低头走出了二皇子府邸,回到家中,随便在后背上了一番药,吓得忠义公夫人当场就哭了起来,李达安抚了几句母亲,然后便带伤出门去了,带着几个武艺高强的护院,前往市井处去实施二皇子的命令。
他虽惜才,但很明显,何元渠已经难当大用了,这条路是他自己选择的,在还没有建立功绩之前,就犯了个弥天大错,也不怪二皇子心狠手辣,若是他在二皇子的位置上,也会如此这般,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个,更何况,太子如今正要彻查此事,留着何元渠他们,就是一个随时随地会陷他们于死地的祸害,想通了这一点,李达就觉得没那么愧疚了,谁让何元渠他们办错了事,跟错了人呢。就算如今的结果并不是他们造成的,但……总要有人为这件事负责不是吗?二皇子如今想在他们身上探出一些当日的情况,只要何元渠配合,李达也不介意在他说出来之后,就给他个痛快,不过,一切都要等二皇子亲自审过他之后才行。
翻身上马,往城中他们约好的地方赶去。
而在他们策马离开了忠义公府门前的那条巷子之后,就有另外一队人,自暗巷中展露头角,看准了李达他们离去的方向之后,暗巷中人比这手势,悄悄的在后面随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