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薛宸面前复命:“小姐,我们是在柴房里找到的星少爷和婉小姐,两人被人打的满身是伤。”
孙氏见闯入她家的人来跟薛宸是一伙儿的,顿时又变了脸,叉腰做茶壶状:“好你个装模做样的小蹄子,居然蒙骗到老娘头上来了,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大兴的地界私闯我的家门,你知道我是谁吗?”
薛宸走到卢星和卢婉面前,看了看两人的伤势,卢星身上的伤比较多,看样子他是用身子护着卢婉来着,对薛宸笑了笑,说道:“别看这么多伤口,没事儿。”
昨晚薛宸和他们俩临行前就是这么说的,回来之后,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拼了劲儿让孙氏打一顿,只有他们受了伤,薛宸才有明确的证据说孙氏虐待他们,继而才能插手卢家的事,否则,不明不白的上门,只会让孙氏说一句:这是他们卢家的家务事,外人凭什么插手。
薛宸瞧卢星说话还挺有底气,身上的伤也大多是鞭子伤,没有致命的伤口,这才放下心来,对他点了点头,回过身去,对孙氏说道:
“夫人,您说星哥儿和婉姐儿在侍疾的呢?如何会被人毒打了关在柴房里?您这话说的也实在前言不搭后语了。”
孙氏尴尬的撇了撇嘴,似乎有些心虚,不过却也不惧怕什么,昂着头说道:“我是他们的嫡母,他们犯了错,我难道还不能打他们了?倒是你这臭丫头,居然敢跟我玩儿这手,怎么,是欺我府里没人是吗?”
薛宸勾唇一笑,说道:“你府里当然有人,不过,我是这两个孩子的嫡亲表姐,看见他们在家里受到了毒打,便不能袖手旁观,如果他们真是犯了错,那为何你先前要骗我说他们在侍疾?显然是心里有鬼的,以此类推,你说我舅舅病了,不肯见我,想必也是假的,顾超何在?”
薛宸忽然大声喊了一声,顾超立刻上前:“属下在。”
薛宸问道:“你可知道舅老爷在哪个院子里吗?”
顾超点头说道:“属下知道,两位少爷小姐被关押的柴房往南经过一处小园子也就到了,不过那院子外有人看守。”
薛宸无所谓的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袖,说道:“能见着舅老爷吗?”
顾超看了一眼孙氏,还有那些从四面八方涌出来的,手持木棍铁棍的家丁们,笃定的对薛宸说道:“只要夫人想见,那就能见!”
薛宸看了一眼严洛东,严洛东点头表示无碍,薛宸这才又说道:“那好,带路吧。”
孙氏简直难以置信极了,她从来没见过有哪个姑娘在别人家会目中无人到这种地步,俨然不把她这个正经主人放在眼里,哪里还忍得下这口气,立刻指挥府里的几十号家丁道:
“给我抓住这帮私闯民宅的,我要拿下他们去知府老爷那里告状!我倒要看看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
卢府家丁打手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顾超和其中一名护卫打头,廖签在薛宸左侧,右侧是另外两名便装锦衣卫的护卫,严洛东则在薛宸身后,五人将薛宸他们严密的包围起来,无论四周涌来多少家丁,全都被这五人撂倒在离薛宸老远的地方,被说伤害薛宸了,就是靠近她都成问题,以薛宸为中心的地方,俨然就是在一片纷乱环境中的净土,不受打扰,不受影响,并且还能以正常步伐往目标院落行进。
卢家的家丁再多,又怎么可能抵挡的住严洛东和廖签之流,顾超原本就是护院,手底下有功夫,后来拜了严洛东为师,如今有了师父指教,功夫自然更上一层楼,另外几个锦衣卫也自不必说,没有点真功夫,如何能在锦衣卫那种地方混饭吃呢?更何况,这些人全都是娄庆云亲自挑选了来保护薛宸的,自然都是个中好手,普通家丁对他们来说,就等于是用刀切大头菜,轻轻松松的就能将他们隔离在薛宸周身十尺外。
孙氏跟着这些人身后,既不敢上前,又不想就这么退缩,一个劲的在后面喊道:“打呀,给我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抓不住一个姑娘,快给我上呀!别让她进后院,别让她进去!快来人呐,全都给我出来,拦住她,快拦住她!”
饶是孙氏叫破了喉咙,卢家的家丁护院打手倾巢出动,亦未能撼动薛宸周身的坚强堡垒分毫。
薛宸由卢星和卢婉带着来到了卢家的后院,院子似乎有些时候没有打扫和修缮了,看着颇为陈旧,并不像是一家之主所在的主院,想必,卢周平病了之后,孙氏就将他转移出了主院,这里也许就是卢家偏院,外头有几个肥壮婆子守着,听着外头有动静,就出来看看情况,可没想到刚一探头,就给人从门外抓了出去,那么大的块头,就跟个番薯似的给人拉扯着抛了出去,撞倒了院子外的一株月季树。
清理了所有障碍,卢星便忍着伤,领着薛宸走入了那后院,说道:“表姐请随我来,父亲和祖母都被那个恶女人关在这院子里,那几个婆子就是看守他们的人。”
薛宸走入那院子,四周看了看,心中便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苍凉来,这院子哪里是好好的主人家该住的地方,到处破败脏污不已,院子里满是杂草,凉亭上油漆斑驳,院子一角的石桌也带着残缺,并且灰尘满布,院子不分前院和后院,像是一处小型的四合院办,只有四五间白墙黑瓦的平房,门窗也是斑驳掉漆的,真是没想到,堂堂的大兴富户,外面那样金玉满堂,可这正牌的主人却被安置在这样一个破落的院子里等死,孙氏也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占了人家钱财和宅子,自己过的富足又享受,真不知道她怎么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