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宸也就明白过来,那这么说,昨天晚上魏芷兰去会的就是宋安堂了。一夜未归是自然的,宋安堂可是那种来者不拒的,但凡有点姿色的女人,都能将他勾到手。
严洛东见薛宸已经完全想通了症结所在,又对薛宸继续禀报道:
“我昨晚也去了一趟望江楼后院,府上的兰小姐看来并不知道娄世子长什么样,错将宋世子当成了娄世子也说不定……”
薛宸瞧着严洛东脸上的表情,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怎么说呢,任谁都别做坏事的好,这不,她都还没出手,所有存了心思的人,全都一股脑儿的凑到一起去了。
“不过今天早上,兰小姐似乎就已经发现了,此时正在望江楼的后院与宋世子纠缠胡闹呢。”
“……”这一瞬间,薛宸似乎感觉到,这位冷面大人,也许并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正直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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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氏一大早就带着三姑六婆去了望江楼后院,想要来个捉、奸在床,让薛宸彻底颜面尽失,这回她倒要看看这个小蹄子还有什么脸面维持她薛大小姐的高傲。
因为有恃无恐,所以郁氏连门都没有敲,直接让人上脚踢门,大门突然被踢开,床上的两个人手忙脚乱的穿衣服,一看就是昨晚战况激烈,累到天亮才睡下。
郁氏带着人浩浩汤汤的闯进内间,就看见衣衫不整的儿子埋怨的看着自己,他身后的床铺之上,被子里裹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身影,郁氏嘴角上扬,有心要让薛宸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脸,才不管她是不是穿着衣裳,和两个随她一同前来的两个妇人将那被子一下子就给掀开了,一具雪白的躯体就露了出来,宋安堂觉得她们太过分了,多少还有那么一点怜香惜玉的心,将自己的外衫披到她身上,对郁氏埋怨道:
“娘,你这是干什么呀!人家一个小姑娘,多害臊呀!”
郁氏一把推开他,指着床上不住发抖的,捂着脸不敢说话的女人说道:“就她还小姑娘,还害臊?她要真害臊,怎么会赤、身、露、体出现在一个男人的床上?真是不要脸的骚蹄子,来呀,把她给我拉下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家的骚蹄子,敢来勾引我的儿子!”
宋安堂想阻止,似乎有话要说,可却抵不住郁氏着急要看薛宸丢脸的心情,几个妇人一同拥上去,将床上那勉强穿上宋安堂外衫的女子给从床铺之上扯了下来,推到在郁氏面前,郁氏低下头去一看,嘴角的笑突然就僵持住了。
不是薛宸?
愣了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在宋安堂和一脸苍白的魏芷兰之间转动,一旁的夫人似乎也感觉到她的不对,推了推她,郁氏才反应过来,指着魏芷兰问道:
“这谁啊?安堂,这是谁啊?”
宋安堂走过去把魏芷兰给扶了起来,还没说话,郁氏就一个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怒道:“宋安堂,你倒是说话呀!这个骚蹄子是谁!”
魏芷兰越听越觉得不对,宋安堂?他,他不是姓娄吗?可昨天,她一口一个世子,他也没有反对啊,惊愕的抬起了头,看着宋安堂,破天荒的问出了一句:
“你姓宋?你,你不是他?”
魏芷兰从地上爬了起来,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想起昨夜自己的放浪形骸,和他极尽所能的饮酒作乐,就算知道他的酒和香都有问题,也装作不知道,任君玩弄了半天,现在来告诉她……他竟然不是娄庆云!
胸中的气愤猛地惊起,魏芷兰可也不是好惹的,一下子就冲到了宋安堂面前,揪着他的衣襟喊叫起来:“你,你到底是谁?你不是娄世子,你骗我!你他妈的到底是谁!”
魏芷兰这一嗓子,可把屋里的人都给惊呆了,什么娄世子?敢情这姑娘是以为宋安堂是娄世子才投怀送抱的,搞了半天,对象都错了……跟随郁氏一同前来的夫人简直无语了,原以为可以如郁氏所言,看一场别人的好戏,可没想到竟看了一场他们自家编导出来的乌龙戏剧,想笑却又觉得当着郁氏的面笑有点不厚道,可是……真的很搞笑啊!
带着人来抓儿子的奸,想坏了人家女孩儿的名声,可人家女孩儿根本不认识你家儿子,就连献身都是认错了人才献的,试问,这天下还有比这事儿更加搞笑的了吗?
郁氏简直就要气得昏厥过去。
而魏芷兰的脑子转的飞快,知道自己这回是栽了跟头,这个男人不是娄庆云,可她既然已经*给了他,那他就得负责,看他的衣着和谈吐,还有今早来抓奸这些人的样子,并不像是普通人家,可这个老女人这样凶悍,必定不会吃装可怜那一套,既然如此,她就只好先发制人了。
一把推开了宋安堂,扑到了两人昨日饮酒的地方,拿了一只酒瓶和一只早已熄灭的香鼎走出来,对着众人说道: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昨晚你对我用了迷、药,是你强迫了我!我虽无父无母,可好歹也是个清白姑娘,我,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你告到官府去!要官老爷给我讨个公道回来!这里面就是迷、药的证据!我,我……”
话还没说完,魏芷兰就出乎众人预料的冲出了房间,谁也没有料到,她一个女子,全身上下只穿了一身男子外衫,就敢赤着脚往外头冲去。
郁氏这才回过神来,想起昨天那酒里和香炉的药还是她亲手放进去的,若是真被那女子告上公堂,就算最后她不会被判刑,可是名声可就全毁了!一定不能让她跑出去,尖声叫道:
“去给我把她抓回来!抓回来呀!不许她出门!不许她出门——给我把她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