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宸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宁氏了。宋安堂……又是宋安堂!
闭上眼睛,忍着心中的怒火,对宁氏问道:“哦,是他啊。老夫人这是答应了?”
宁氏感觉到薛宸周身的气氛似乎都变得寒冷起来,露出隐隐不悦来,又笑着说道:
“这倒还没有,不过宸姐儿啊,我和你说,这长宁候府世子也算是难得的良配了,出身好,家底丰厚,长宁候当年一杆银枪救了先皇,在朝廷之中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宋大公子是他的嫡长子,唯一的一个嫡子,并且已经封了世子,将来长宁候故去,宋世子就是长宁候,虽然会降等,可侯爷就是侯爷啊,你到时候就是侯夫人了,还有什么不好的?”
薛宸垂下眸子,听宁氏说了这些,心中冷笑,长宁候再怎么出息也没用啊,架不住子孙废物,他几年后就要去世了,去世之后宋安堂袭爵,长宁候府一败涂地,这些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又如何会知道呢。
只是这一世,要她再嫁给宋安堂,那是断不可能的了。
从罗汉床上站起来,将手也抽出了宁氏的掌心,鼻眼观心的说了一句:“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宋安堂的话,我这辈子就算是不嫁人,也绝对不可能嫁给他那样的废物。老夫人没见过他身边的狐朋狗友,我却是见过的,之前因为开设香楼连累老父贬官出京的许建文就和他是朋友,还曾当街调戏过别家小姐,这些事,都是我和绣姐儿她们亲眼所言,而宋安堂亦是帮凶,试问这样一种品行的男子,我如何能嫁。”
宁氏听了薛宸的话,顿时松了口气,说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谁年轻的时候没交过几个不好的朋友?宋世子毕竟年少,等到今后袭了爵位自然就会收心,这些都不是你该担心的事儿。信国公夫人那里我虽没有明着答应,可这也不是拒绝,只是想着女孩儿人家该有些矜持,便与信国公夫人定了三日之约,三日之后,她再上门,我便做主替你允了这门亲,你也无需想太多了,儿女亲事不是你一两句任性的话就能算数做主的,像咱们这样人家出去的姑娘,总不是一般小门小户可比的,总要替家里分担些事的,家里出一位侯夫人,虽不复清贵之名,可也是难得的好事,若是借此跻身进入勋贵圈子,那对咱们薛家今后,更是大有裨益的。”
宁氏的这些话,说的薛宸简直想发笑,靠长宁候府跻身进入勋贵圈子?殊不知这样的人家竟是连媳妇嫁妆都要算计的人家,突然气得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薛宸没有再和宁氏她们说一句话,而是低着头对她们行了礼,便走了出去。
宁氏觉得这个大小姐实在是脾气大了些,可毕竟她马上就要成为别人家的媳妇,做姑娘的日子不多了,宁氏便没有叫人将她喊回来,而是随她去了。
儿女婚事这种事情,向来只需要知会一声,喊她过来哪里就是问她的意见的,到底还是小姑娘,没个成算。
等到薛宸离开之后,薛氏走到宁氏身旁,有些忧心的问道:“母亲,这长宁候府果真是良配吗?咱们可就一个宸姐儿,若是嫁错了,就再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宁氏看着她想了想,说道:“不管怎么样,信国公夫人都亲自来说亲了,若是这个面子不给的话,将来咱们薛家哪里还能在她面前说得上话,那可是公府啊,地位仅次于卫国公府的了,这样门第虽进不去,可若是用这些旁枝关系打入也是可行的,你想想,当初若不是因为韩将军为国捐躯,战死沙场,卫国公府的二房如何会娶韩家嫡长小姐?这可是韩家用命换来的机会,咱们家没人从武,比不上韩家,既然想要接触到勋贵上层的人,也只能做这些迂回动作了。长宁候世子未必是个有出息的,但将来总少不了他袭爵之事,那时候咱们宸姐儿就是侯夫人,走出去说话也是能说的响的,就算是一场赌博,如今咱们已经被信国公府架在了火上,不答应也是不行了。”
薛氏自然明白宁氏所说的这些道理,叹了口气,便没有再说什么,这就是身为大家小姐该替家族担起的责任。既然享受了大家族的供养,那就势必要替家族做些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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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氏在信国公府等待,国夫人回府之后,她就急忙迎了上去,问道:
“如何?”
信国公夫人瞧着郁氏心急的样子,笑着说道:
“放心吧。薛家虽然还未正式答应这门亲,可我瞧着那老夫人心里已经允了,约我三日后再谈,三日后你便准备好彩礼,一并叫我带去,这事儿啊,我瞧着能成!”
郁氏一听悬着的一口气终于落了下来,又对新国公夫人说了几句恭维奉承的话,信国公夫人才让她先回去等消息,说是三日之后,她就把好消息给她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