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量达到了数以十万计,众人等着最后的阻击,在他们身后,远处的桥头,等待过桥的人早已经混乱一片。
哪怕对岸的李治用步枪压制,死在枪口下的男人女人数以百计,还是有人在铁桥栏杆上攀爬,一具具尸体自铁桥两侧纷落,或砸进激流,在浪花翻滚中冲向下流,或掉进以前的泥沼陷进中消逝。
枪声阻止不了疯狂的贫民,他们将一切看在眼里,无数丧尸涌进聚集地,挡在丧尸前面的只有一睹单薄的胸墙,而他们还有很多人没有撤到桥对面,对死的恐惧,对生的恋眷让他们铤而走险,也不管钢桥的两侧围栏能不能承受他们的体重,纷纷像猿猴一般,在钢桥两侧攀爬,不时有人因为子弹的呼啸吓的松手,掉进脚下的深沟。
有人被子弹击中,死了也不愿意送开双手,紧紧地挂在围栏上,鲜血顺着伤口,划过他的身躯,向脚下的激流滴落。
杀的人太多,连李治的双手都有些颤抖,桥面上已经完全失去了秩序,无数人卡在桥面进退不得,卡在桥面上的人群不管不顾,只想向前拥挤,在他们身侧的栏杆上,弹雨流光,将一个个攀爬的男女射杀,掉落。惨叫声在他们身边不断响起,也有不长眼的子弹拽着流光射击桥面上的诸人。
有人在第一时间被射中要害,一声不吭的死去,身子软绵绵的被其他人卡住,一时不能倒下,还有人被子弹射中,发出惨烈的嚎叫,慌乱人群心中的恐惧在叠加,不断地向前或向两边拥挤,死在栏杆上的人越来越多,无数尸体紧拽着栏杆,吊在半空,无数的血流自尸体上流下,在半空散开,形成血雨向激流浇灌。
“吱嘎嘎……”
一阵金属撕裂的声响,左边的栏杆再也承受不住尸体的重量和人群的挤压,本来就不牢靠的栏杆终于自桥身分裂断开。
“轰……”
数不清的人从桥面被挤下桥栏断开的缺口,数十人惨叫着自桥面落尽激流冲走,或砸到以前的水泥残骸撞成肉泥。
“咔……”
栏杆终于整个的断裂,在半空扭曲着落到桥下,更多的人自桥面摔落,左边的栏杆裂开,掉落,桥面上剩余的人心有灵犀的同时往右边挤过去,于是右边也重复着左边的事故,无数人随着断落的桥栏摔落桥下。
这时,疯狂的人群暂时平静了一下,两边的栏杆全部断裂,无数人成为栏杆的殉葬品,在桥面上拥堵的人流因为两边的分流,变得零散,一时间,先前的阻碍已经成为坦途。
李治下令停火,虽然他一直在阻止,到最后也没有阻止成功,那么就让那些蠢货在没有护栏的桥面上奔走吧。
对岸的人群也接受了事实,纷纷从桥面上涌过来,初时还有些纪律,除了少数几个倒霉蛋掉下桥面,其他人只能默默等待,没了桥栏,也就没了捷径。当那边阻击阵地上胸墙突然爆出团火光,轰鸣声中,一个巨大的缺口出现在胸墙上,无数丧尸从胸墙缺口处冲进来,桥头的人群疯狂了,他们一起涌上桥面……那声爆炸与火光同样被李治和他的部下看到眼中,他们惊恐的发现,无数丧尸自胸墙的缺口处冲进防御内侧,一个缺口失守意味着那个缺口一条边的胸墙整个失守,无数丧尸自胸墙冲进来,将那面胸墙整个占领,密密麻麻的丧尸完全展开,向张小强与他的部队包围。
聚集地最后的防线被打破对李治来说算不得什么,可是他看到的是,无数丧尸正在向湖边扩散,那里是河边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