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来都来了,说那些废话干吗,好歹还有钱赚呢。”我道。
“我是不想赚这钱。”
话虽然这么说,但王殿臣只能是跟着我换了衣服,随后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走过来主动打招呼道:“两位是打桩来的?”
后来我才知道很多建筑公司都有这类“打桩”生意,也没什么特别悬乎之处,说白了就是土地下难免埋有死尸,或是人的、或是动物的,残尸、骸骨对于搞建筑的人而言是极为不详的,所以他们会找人来清理这些遗骨,而这类人通常以做白事,开寿材店的为主。
我道:“是东埔来的。”
“现场的情况两位也看到了,我们还等着开工,麻烦赶紧处理一下吧。”说罢他从身上拿出两个鼓囊囊的红包分别交给我两道:“请。”
揣了红包在身上我们两心里多少踏实了一点,于是拿了铁铲和小推车进了泥坑中,开始翻土并铲出埋在土里的骸骨。
“这种事儿就是给钱我都不想干。”王殿臣小声抱怨着。
“你得了吧,赶紧把事儿给干完了。”
“边哥,这地儿明显没有棺材,你非要来这儿挖一趟,没事儿找事。”
“你就别抱怨了,宁哥把这件事交给我们做,咱们什么都没做成,就这么空手回去你觉得合适吗?”
“这……好像还真不太合适。”
“不就结了,咱们干了这件事,甭管成不成,回去至少有个交代,否则明天还得出来继续找棺材,连续几次找不到,宁哥非说咱两是废物。”
“没错,你考虑的很周到,确实是这个道理。”王殿臣信服的道。
很快我两铲了近一车子的白骨,其中还有两颗骷髅,趁王殿臣送推车时,我本想坐下休息会儿,谁知道屁股一接触到泥巴感觉土层下似乎有一处硬物,难道还有骨头?
我起身用铲子往下挖了几锹,果然露出一根白色的骨头来,继续往下挖掘,这根骨头还不短,而且在土里埋得的极为瓷实,我一直向下挖了大约有半米深的小坑,直到骨头完全暴露。
奇怪的是当这根骨头完全露出后居然竖着不倒,白森森的成人大腿骨极为扎人眼球,可是一根人腿骨为什么会凭空竖立呢?
想到这儿我用铁锹碰了骨头一下,这骨头“底座”并不牢固应声倒地,随即露出下面固定之物。
居然是一个犹如鸡爪般皮包骨的人手。
这只手的主人不知在土里埋了多少年,所以皮肤里的脂肪、水份完全蒸发殆尽成了一具干尸。
我心里直骂晦气,因为干尸比较骷髅更渗人,可收了人家的钱就得替人办事,而且工地的人都围在四周看热闹,土里这具干尸的手他们也都看见了,此刻议论声一片。
真是倒霉。我无可奈何的抡起铁锹继续铲土,很快一幕不可思议的情景被我从土里给刨了出来。
这具干尸并不是埋在土里的,准确的说它是坐在一口瓦缸里,而这口瓦缸被埋于地下。
瓦缸和尸体的缝隙处都填满了泥土,这具干尸的脑袋和左手上半截被泥土固定在缸外,就像举着左手要回答问题的学生。
干尸面部皮肤并没有多少褶皱,呈黑色,在阳光照耀下干尸面部的皮肤透出奇怪的油光,那一对大眼珠子半睁半闭让这具干尸的面相看起来显得十分平静。
干尸光溜溜的头顶没有一根毛发,脑门顶尖翘耸起,耳朵又尖又长,那模样看起来就像是外星人。
烈日下对着一具坐在瓦缸里黑如墨的干尸,我忽然心一阵阵的发寒,浑身汗毛孔都竖了起来。
这个感觉对我来说是不正常的,因为我的胆子远比一般人要大,看到真正的脏东西都没怕过,怎么会对一具干尸产生恐惧心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