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等却也繁复。太平公主笑着对上官大人说:“这夏花虽然灿烂,名贵的却不多,我却独爱这荷花,要让她们给我采上几朵拿回去插瓶。虽然寿昌姐妹不在,这几个也够了,你怎样?不如再出个题令她们姐妹做几首酸诗也好。”
上官大人笑道:“公主都说了,那就以荷花为题,每人一首,五言七言不限,各赋绝句一首。”
于是大家都散了去赏荷。西门雀抢先扶起太平公主往池边走去。
上官大人仍旧坐在案边,指挥宫人们放桌子,摆笔墨,并托腮沉思题目。
五郎斟酒了一盅酒,挪过去坐下,低低地说道:“姐姐辛苦了!姐姐的大才,莫说神都找不出第二个,便是整个天朝,也找不出第二个!”
上官大人抬头对他礼貌地一笑,说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五郎又挪近一些道:“姐姐不仅有才,还如这荷花一般艳压群芳。”
用“艳”字形容荷花,也不能说不恰当。但是文人之中很少有这样形容荷花的,上官大人一时半时不知如何对答,红了脸颊。
五郎悄悄地伸出一只手,攥住上官大人放在桌下的一只手,细细地摩挲着,叹道:“姐姐花容月貌,这双手却瘦骨嶙峋,骨节硬朗,恰似前朝的那些男人一样。说姐姐是国之栋梁也当得起啊。”
上官大人的手多骨少肉,摸上去确实硬朗。她曾经攥住我的手给以鼓励,那手确实给人力量,给人莫大的安全感。
上官大人给他说得不由得不笑。她用力往回拉,企图挣脱,一边说道:“五郎莫开玩笑。手硬便是国之栋梁,那浣衣局里岂不是堆满了栋梁?!”
五郎吃吃地笑出声:“哎呀呀,刚才击鼓传花,怎地没轮到姐姐,这笑话是今日最可笑的笑话呢。”
话音刚落,一条银光擦过五郎的耳边闪电一般地击中上官大人的额头,上官大人顿时鲜血横流。殷弘的血顺着白皙的鼻梁流下来,上官大人虽然措手不及,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听到女皇陛下的呵斥:“大胆!敢动我的人!”
上官大人顾不得一头一脸的血,赶紧离席匍匐于地,叩头谢罪:“微臣不敢!”
直到此时,宫人们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半睡半醒的女皇陛下发现她心爱的五郎在与上官大人调情,龙颜大怒,顺手拿起身边的水果刀掷了过来。
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等待雷鸣闪电的到来。正在亭外赏花的我们,在太平公主的示意下,也静静地跪在当地,不敢发一言。
而那个肇事者,这个事件的始作俑,却在女皇陛下出口呵斥的那一刻,脚底抹油地溜了。
这就是男人,一个纨绔的男人,一个以色侍人的男人,没有担当的男人。
女皇陛下接着咆哮:“来人,把她给朕拖下去!”
“陛下恕罪!”这是几个宫人悄无声息地上前架起上官大人,上官大人所能发出的最后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