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皎的伤势确实沉重。他的气息已经到了若有若无的地步。若非他人粗,平日身体健壮,那股气息在苦苦挣扎着奋力向上,换成别人早已不可救药了。
我命侍女将公主及御医请进。公主一见我便迫不及待地问:“阿草?你觉得如何?”
我缓缓说道:“殿下,王大人这伤势着实有些凶险,汤药之力目前恐有不逮,还需大人们施以针石。”
一个御医之首冷笑道:“难道某等不知要施以针石?”又转向公主道,“臣等针已施过,只是徒劳无功。如果何大人通晓针石之道,某等愿意向何大人学习施针之道。”
我早已经习惯于来自御医们的不满和质疑,淡淡地笑道:“前辈们说笑了。在下只知道在何处施针,并不懂得如何施针,也不识得穴位。在下才疏学浅,也是刚刚在药草上有所得,离前辈们的博学有天壤之别。”
公主自然知道这些老御医们不满之处在哪里,笑一笑一边抚慰他们:“老大人们也莫要自谦了。阿草的奇异之处你们想必也有所知,无需介怀,”又一边肯定地对我说,“阿草,你且把要施针的穴位写出来交给大人们。”
我据案而书,将施针的穴道,以先后顺序写出来,由侍女们以托盘奉了过去。公主在场,这些人也不好任性妄为,只得按照我所写的施针。
公主与我都在场静等,卧室内静得可以听见缝衣针落地的声音。
一刻钟过去,王仁皎毫无动静;半时时辰过去,王仁皎仍然毫无声息;御医们满头大汗,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地交换着对我的怀疑,不明白有着丰富临床经验和满腹医术的他们,为何要听我这个近乎于女神棍的指挥;侍女们更是向我投来疑问的眼神,充满了各种的不信任。
太平公主虽然面上平和,但是我还是能读到她内心的焦虑。我静静地跪坐在一边,感受着从病人身上气息的变化。
他的气息已经越来越清晰起来,虽然还是弱,却是清晰起来。
我果断地再写一方,命侍女送给施针御医,令他换穴位。
那施针御医已经汗流浃背,看了我的方子,咬了咬牙,似乎将死马当作活马医,拔出一根银针,按照方子上的指示换了穴位。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王大人发出了他自昏迷以来的第一声:“啊——”然后又戛然而止。
太平公主霍然站起,冲到榻前问:“可是本宫听错了?”
御医们丢下王仁皎,连忙磕头行礼:“殿下未听错,是王大人发声!”
太平公主怒道:“既是王大人发声,你们只管给我磕什么头?还不赶快施救?!”
几个御医这才将头转向我。我医术的神奇已经让他们失去了自信,慌了手脚。
我吩咐侍女:“去调一碗蜂蜜水,加一勺盐,喂王大人喝下去。”
两个侍女急急忙忙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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