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轻贱到这地步——人家上从父母下到男人本人都不甩她,她还舔着脸往上凑。”
惜福以团扇掩住嘴笑道:“阿草,我听你说过你们乡下猎人打野猪的故事,说那野猪皮好厚,要特殊的箭簇才能穿透,是也不是?”
连胆小的淮阳郡主都笑出声,更别提寿昌荆山郡主,都笑得前仰后合。我这才惊觉,原来惜福郡主刻薄起来可以这么刻薄。我想她是恨毒了西门雀,只因为西门雀在她面前说了三郎另有所爱的话。
女人都会有嫉妒心。但是这嫉妒心会往哪个方向释放,因人而异。我领教了惜福郡主的嫉妒心释放的方向以及释放的力度,甚是可怕。
“可怜的阿睐,不晓得她明白不明白被阿雀这样烦扰,不是阿雀喜欢她那明眸善睐的大眼睛,而是她哥哥的风流倜傥。”惜福郡主补刀,一刀又一刀,甚是伶俐。
荆山郡主忽然道:“和亲到底和不和了?”
几位郡主霎时间静默下来。惜福郡主道:“皇姑祖母将狄大人召回拜相,想必是不想和亲了。这些年突厥人契丹人言语冒犯太多,步步紧逼,陛下也是忍无可忍了罢。我想着不是年年底就是明年,朝廷大约终会一战。这几日陛下与上官大人在问讯各地收成及各地粮草储备。一旦开战,不仅仅要军队给力,还要粮草充足才成。”
几个人脸上都闪着兴奋的光辉。说到战争,不仅仅男人兴奋,女人也会激动。哪个女孩心中没有点对英雄的憧憬?而只有战争才会产生英雄,至于这战争意味着多少男人战死沙场,多少百姓颠沛流离,是这些女孩们想不到也不愿意想的。
惜福郡主忽然看了看我,有些意味深长地说:“这几日阿忠与狄大人多有走动。阿忠的这个位子,最忌讳的是与外臣结交。他跟随陛下多年,不是不懂这个道理。”
我的心如同被鼓槌狠狠地敲了一下,咚的一声沉了下去。
寿昌郡主、荆山郡主以及淮山郡主也都看着我。我红了脸,喃喃地自我辩解:“殿下们都看我做什么?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寿昌郡主嫣然一笑:“大郎不会打仗的。”说着跟惜福做了个鬼脸。
荆山郡主却不知趣地插话道:“若是真的要开仗,大郎自然不会去,但是三郎说不定会去。你说若三郎要去从军,皇祖母会允准他吗?我昨日听人说三郎给皇祖母上书,要求朝廷对突厥开战,并且要求从军杀敌,为朝廷效命。”
惜福郡主与寿昌郡主面面相觑。寿昌喝道:“不许乱说!”
荆山郡主委屈地说:“我没有乱说!是上官大人宫里的人说的。虽然他们几个被禁足五王府,但是要求上阵杀敌,皇祖母应该会准了吧?”
山雨欲来风满楼。紧接着我在休沐出宫的时候,便听到了外面的传言,并且见到了阿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