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好好的粽子吃完龙舟赛完,她不会回宫歇着,跑到九州池去做什么?”女皇陛下皱眉问道。
公主凑近女皇陛下,刚欲在她耳边说些什么,有宫女进来禀报,“西门姑娘宫里派人来说西门姑娘又不好了,请公主快去看看。”
于是在女皇陛下的催促侠,太平公主又来到西门雀的宫中。
宫廷里是没有秘密的。如果说有什么秘密,那是一种公开的秘密——就是不能在明处讲,但是宫中的无处不在私下里议论的事情。比如说这一次的西门雀落水,跟着她的宫人都说西门雀不让她们跟着,所以落水前她跟谁在一起,她们并不知情。只是她们深感责任重大,过一阵便要看看姑娘在不在原处。而她们是发现姑娘不在原处所以到处找寻,终于在不远的地方发现姑娘在水里挣扎。
西门雀虽然捡了一条命,可是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而在她被救起的清晨里,躺在床上的她忽然鲜血如注。
御医原本守候在那里不得回家。也正因为御医在宫里值班,所以第一时间便得到被再一次请入西门雀的寝殿,被西门雀吓得魂飞魄散。
这位武氏亲族的孤女,分明是在昏迷中流产了。
虽然本朝的民风足够开放,这于宫廷来说,也是一桩绝大的丑闻。太平公主端坐在外殿,脸色铁青地质问御医:“为什么你昨夜没有诊出她有身孕?”
御医吓得摘了帽子使劲磕头:“那时贵人脉息微弱,生命迹象时有时无,臣只想救命要紧,一时疏忽了。”
太平公主气得一拍桌子:“她可还有救?”
御医道:“遭就遭在贵人昏迷不醒,身体微弱,臣不敢施以活血之药以促宫内污物快速排出。为今之计只能先灌下一些固本清源稍微活血之汤药,走一步看一步。”
太平公主挥手道:“那就开药吧。”
“是。”
“还有,此事万万不可外泄,否则——”她话说一半便咽下,让那老御医自己去心领神会。
药很快就煎了来,公主亲自看着宫人将那苦汤水灌进西门雀的嘴里。御医自然不能放回去,还要在西门雀宫中值守。
一日两日,西门雀非但没有醒来,血流也时断时续,不肯了断。西门雀的脸色日益苍白。
终于我被宣进了西门雀的宫里。公主和颜悦色地对我说:“阿草,你给阿雀开副药吧。虽然她有些地方得罪了你,到底也是一起念书的,理应有些同窗之谊。”
我敛身行礼:“微臣仅遵公主诣旨。”
我坐下来,在檀香与血腥气的混合气息中写完了给西门雀的方子。仔细看时,却还是固本清源略微加速往西门雀血液循环的药多一些。
“先把她宫里的东西排出来,看看如何吧。”我说。
太平公主站起来,在殿内走来走去:“怎么你跟那根老杂毛说的话都一样?你们就没有点什么好法子让阿雀好起来吗?”
是的,公主殿下,我不能。我在心里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