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好象在嫌弃似的,可是那种亲昵和甜蜜的感觉潮生能品得出来。
潮生也和大公主说起京里的事,虽然信也常写,可毕竟有些事是信上不写的。大公主听得仔细,不时间一句。
“十公主亲事已经定下来了,原来已经在挑日子备嫁妆了,可是一遇上风灾和疫症,就给耽误了,到现在也没再提起。大概会到明年再议吧。”
“我记得你信上写了,定的是安国侯家的老四吧?”
“对,就是他。”
“这孩子我见过。”大公主想了想:,“那会儿他还小
1卜毛孩子一个,乳娘一步不敢错的跟着他今年有十几了?”
,“二十一了。”这说的是虚岁,不过放在这时候,也着实该成亲了。
“那怎么一直到现在还没说亲?”
潮生顿了一下:“说是因为读书才不想早娶的。不过我也听七姐姐说,他房里开了脸的通房有好几个……”
大公主不屑地哼了一声:,“又是个外面光鲜的。”
是啊。但是都已经定了,那有什么办法?皇家办事,一向是把体面放在第一位的,至于里头是不是比黄连还苦,那是十公主自己的事儿,别人用不着多操闲心。
,“对了,阿罗怎么还没有成亲?”就算是在昆州,成亲也不会拖这么晚吧?
,“他啊,总是有事情耽误。我倒想给他寻亲事的,可总也瞅不着合适的。”大公主说:“他父亲去年死了,几个儿子争得不可开交的。”
父丧,在中原可是要守三年的孝。不过昆州应该不讲究这个。
,“那是不是局势不稳当?嫂子你信上都没提这事儿。”
,“哪有,他们争他们的,昆州很太平。你哥哥处事一向公道,不偏不倚的。”
潮生可有点儿不大信:,“真的?”
大公主笑了:,“嗯,就是谁弱了,就帮扶一把,算起来,我虽然已经不算他们家的人了,可当初那人留下的一些族人部属还依附我生活,我总不能见他们受欺负不管吧?”
啧啧,太奸诈了,生怕人家斗得不热烈啊。
大公主看潮生情绪不错,状似无意地说:,“对了,听说皇后有意,要给六皇子过继个孩子承嗣香火。”
潮生笑容一顿:,“是么?这也是应当的”
她在心里盘算着,大公主打量她。
嗯,不错。不是原来那实心眼儿的样子了。
皇后对潮生下手几次,一次比一次更狠,最后那下药,简直就是图穷匕现了。要不是正好六皇子死了,四皇子绝不会将这事儿就这么掩下。
当然了,凭这事儿也动摇不了皇后,她完全可以推得干干净净。
,“要过继哪家儿的?”
大公主只说:,“谁知道,反正人选有得是。”
这倒是的,就潮生知道的,有那落破的郡公、县侯,说起来也是太祖皇帝后裔,可是家中穷的只剩间宅子了,偏又很能生,子又生孙,别又生子,也不分家,三四代挤在一块儿住着,穷得一点体面前没有。估计那家的老太爷自己都认不清满院跑的别子是哪一房的。随便过哪一个出去,他们都是千肯万肯。
不过那也得皇后看得上,陆皇后可不是个宽厚随和的人。
要过继,这年纪就不能大,不好养。关系也不能忒远了也许会在几家郡王府中择一个?
四皇子回来的有些晚,潮生靠在那儿,她和大公主说了那么一会儿话,毕竟气血亏虚,这会儿微微有些头晕。
四皇子有些担忧,潮生说:“没事儿,歇歇就好了。对了”六皇子他……什么时候下葬?”
“十六帮日。”
“那……不就这两天了?”
“是啊。”四皇子换了衣裳,过来靠着她坐下,试了下她的额头,倒是没有发热:“他这算是横死,所以不能久停。”
“听说,要过继一个?”
四皇子的手微微一顿:,“谁说的?”
“嫂子今儿进宫了,应该不会听错。”
“哦,这件事父皇自有决断。”四皇子说:“也有旁人听着这消息了,今天有好几家到六弟妹面前去探听的。又是安慰又是讨好。”
这些人也真是势力。
,“还有件事,春芽和满儿还关着呢,满儿把什么都说了,春芽一直不开口,不过芳景说她情形不太好……”
“她们的辜,我自有处置。”
潮生点了下头,也不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