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纯可人,和林文静有的一比,两人本是拉着手的,见到陈子锟后就悄悄松开了。
“哦,是小陈啊,我来买些礼物,带给湖南的同学,这位是杨开慧,杨昌济教授的千金。”
“你好。”陈子锟彬彬有礼和杨开慧打了个招呼,又问毛助理:“怎么,你要回老家?”
“是啊,再有半个月就回湖南了,北京虽好,不是久留之地啊。”毛助理说。
“走的时候说一声,我去送你。不打扰了,你们继续逛,再会。”陈子锟一拱手,先走了,走出几步回头张望,不禁艳羡不已,啥时候自己也能像他们这样,和林文静手挽手逛街啊。
回到紫光车厂,陈子锟问薛平顺:“薛大叔,账上有多少钱能用?”
薛平顺拿出账本,拨拉几下算盘说:“刚买了新车,账上没有余钱,硬凑也能凑出三四十块来。”
陈子锟傻了眼,没办法了。
……
今天是礼拜天,毛助理忙里偷闲,带开慧妹子上街游逛了一圈,用节省下来的工资给湖南的亲戚同学买了一些小礼物,他的辞职信已经递上去了,不过要等新人来了之后才能离开。
逛完了大街,把开慧送回家,毛助理又来到了北大图书馆,虽然有李大钊坐镇,但整理报刊的工作非常繁琐,还得自己亲自来做才行。
进了图书馆,就听到陈独秀愤恨的声音:“无耻,下作,这一定是那帮守旧的文人所为!”
然后是李大钊的声音:“依我看,守旧派未必有这么大的能量,一夜之间北京几乎所有报纸都刊登同样的消息,而且极尽污蔑之能事,我想背后的黑手一定是更高层的人物。”
“守常兄说的是?”
“自然是小徐了,徐树铮此人堪比周瑜,虽然有才,但气量狭小,做事缺乏全盘考虑,往往一意孤行,不计后果,他组建安福俱乐部,把本来的盟友研究系排挤出了国会,引起梁启超林长民等人的愤恨;又擅杀陆军上将陆建章,坏了北洋的规矩;表面看起来雷厉风行,铁腕手段,其实埋下不少祸根,这次安排北京报章刊登你的丑闻,也是同样道理,为了打击民间进步思潮,小徐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陈独秀恨道:“军阀!武夫!”
李大钊道:“仲甫不必动怒,也不必担心,北大学风自由,既然容得下保皇的辜鸿铭,复辟的刘师培,又怎么会容不下一个眠花宿柳的陈仲甫呢,哈哈。”
毛助理在外面也会心的微笑起来,随手整理今天刚到的报纸,看到上面关于北大“c教授”在八大胡同与人大打出手的报道,浏览一番,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
晚上,陈子锟正倒挂在院子里大树上锻炼着,忽见薛平顺进来冲他招手:“大锟子,出事了。”
赶紧跳下来到了前院,只见王栋梁坐在桌前,呼呼的直喘粗气,嘴里念叨着:“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周围坐着一帮换班的车夫,也都跟着忿忿不平。
“咋回事,慢慢说。”陈子锟帮他倒了碗水。
王栋梁咕咚咕咚把水喝了,一抹嘴道:“他们不把人当人看,今天上午我过去,小姐让我去西山拉一个叫阿扁的,我跑了两个小时才到地方,结果怎么着,阿扁根本不是人,是条狗!一条癞皮狗!”
“真他妈不是东西!”车夫们都感同身受,觉得受到了深深的侮辱。
王栋梁接着道:“我寻思着,既然来了就拉吧,没有绳子,没有笼子,坐在车上还不老实,冲我不停嘴的叫,最后我没办法,找了根草绳把狗东西捆起来才拉回来的,一路上觉得后背跟针扎似的,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就是,太欺负人了,明摆着不把我们当人看嘛!”车夫们七嘴八舌道。
陈子锟却浮起了微笑:“后来呢。”
“后来我把那狗拉回了公馆,他们都吃过饭了,小姐让佣人给我弄了点窝头咸菜,给狗弄的是烧鸡和肘子,让我和狗坐一桌吃饭,这不故意寒碜人么,合着我连狗都不如啊。”王栋梁气的胸膛起伏不定,车夫们也都义愤填膺,骂声一片。
“所以你就回来了?”陈子锟问。
“老板,他们管家说了,让我明天接着拉那条狗上街,我实在受不了,求您推了这活儿吧。”王栋梁道。
“就是,咱们饿死也不能接这种活儿。”车夫们也都跟着附和。
薛平顺却暗暗摇头,心说这帮乡下新来的车夫还是没经过风雨啊,说句不好听的,穷拉车的还真就不如达官贵人家的一条狗,大锟子可千万别象他们这样意气用事啊。
“行,明天你去跑街,姚公馆的活儿,我亲自去。”陈子锟满口答应,嘴角浮起了邪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