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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懒洋洋的扫了他一眼,李安只觉身上一凉,冷汗立时就下来了,连忙跪地俯首,连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敢说。
过了大约有两刻钟,才听上面道:“去领罚。”
短短三个字,让李安如同得了特赦一般,连滚带爬的起来,退出殿外,然后去领了罚。他一狠心,让人打了自己五十板子,身上都见了血,才被人抬着,重新跪到殿下。
这一回到是没等多久,另一个太监李平出来了,低声对李安道:“殿下让你回去养伤。”
李安谢了恩,这才抹了抹额头,总算保住一条小命。他这是在殿下身边呆久了,有些得意忘行,今后可万不能这样了。
太子这里天天对着杯子傻笑,苏颜是半点都不知道,她正为要过端午而高兴。
那日,正是端午佳节,她早晨起来喜滋滋理了妆,又被母亲栓了五彩绳,身上带了绣着五毒的香囊,与一家大小出了门,去兴庆池看赛河舟。
端午兴庆河舟竞渡,是整个五月间最热闹的事儿了,不只皇帝会来,甚至整个帝都的人,大部分都会聚集与此。纵使兴庆池地方再大,也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端午那天,皇帝心情很好,对夺得竞渡的头三名给的赏赐也很多。甚至还在当场招见了头三名的人。靖国公府这一回,又是第三,苏颜的两个哥哥自然也有份面君。
皇帝与苏周诚私交大约真的好,对他的两个儿子大加赞赏,要不是苏正洵已经定了亲,定下的老婆还是大长公主的孙女,没准苏颜的哥哥就得娶个公主回来。
皇帝对此十分遗憾,连连表示,特别想跟苏周诚做亲家,苏颜觉得她爹那一刻的心情一定是崩溃的。
偏偏还有人搅局,平王特别不怀好意的建议,“我看四郎家的二公子也不错么,可惜我的嫡女已嫁,不然定要与四郎结个亲家。”
皇帝在上面眼睛都亮了,刚才光盯着长子看了,现在看次子也很好么。他还有两个女儿已到待嫁之龄,还没许人家呢。皇帝这里才想开口,就听旁边轻咳声。侧头一看,他老师陆太傅笑得特别仙风道骨,皇帝下意识一哆嗦,把要说的话又咽回去了。
陆太傅又看了平王一眼,平王立马挺直了腰背,板脸做严肃状,其时心里直流泪,他已经快要当爷爷的人了,一点都不想再被老师罚。难怪以儿子那风流劲儿,看到苏周诚的女儿,连话都不敢多说,都是被陆家人教育出心理阴影了。
平王想到爱子,都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好青年了,还没娶到媳妇。前几天被吓得可怜,大过节的还在面壁思过中,也是可怜。罢罢罢,那孩子喜欢一回,做爹的怎么也得成全他。虽说关洗马的女儿家世差了点,但是前两天见面,觉得他人还不错,长得也不错,女儿应该也不错。
至于那些传言,哼,智者不取也。他儿子不也被传得面目全非么,可他儿子乖得很,哪有别人说的那样坏。可见传言都是不可信的。
“皇兄,今日高兴,臣弟求您件事。”平王打定了主意,搓了搓手开了口。
皇帝挺感兴趣的问:“何事?”
“那什么,弟弟就一个儿子,都十八了还没娶媳妇,您看……”平王有些谄媚的看着皇帝。
皇帝心里画了个圈,想到刚刚平王的话,差点没忍住跳起来掐死这个弟弟。卧槽,就你儿子那样,满帝都的好闺女都不想嫁,还敢打苏周诚闺女的主意,没看老师眼睛都眯起来么。混蛋,你找死也不要拉着朕!
平王觉得他皇兄眼睛瞪得有铜铃大,连声音都带阴森森的,“弟弟看上哪家贵女了。”妈蛋,你要敢说是苏周诚的闺女,老子今天就捏死你。
陆太傅手捻胡须,呵呵一笑,笑得平王一哆嗦,连忙道:“关洗马的女儿秀外慧中,臣弟与关洗马已经商议好了,欲为儿聘其女为妻,想请皇兄赐婚,锦上添花一下。”
皇帝这才觉得提着心放下,哈哈一笑,“很好么,朕同意了。”